如此這般,喬嘉言得到了廣州經略使之職,要去上任。茶陵公主也要跟著去,跟皇帝哥哥說好,自己先去南方玩一玩,之後還會回京來陪皇帝哥哥,到時要給皇帝哥哥帶許多好玩的寶物!又說此去路上,要順便幫皇帝哥哥把一直記掛的小玉觀音抓到手!
皇帝聽了哈哈大笑,大讚茶陵公主真是朕的好妹子,就要派十萬兵馬護送公主和駙馬南下。結果因為朝廷糧餉緊張,實際派了三萬兵馬。其中一萬是給駙馬的,之後就是駙馬的私兵,聽其調遣。二萬是給公主的,聽公主調遣,公主要回京之時就護送公主回京。
南海道和南嶺道原本共有四萬餘兵馬,喬嘉言又得到朝廷所給的一萬,這下子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麾下有五萬大軍的大軍閥!而且身為公主的小妻子還有二萬兵馬,如果能留住公主,相當於就有七萬大軍可供自己調遣!但是如果一直把公主留在廣州,則久而久之會失去皇帝的歡心,恐怕得不償失……這些就留待以後再考慮了,目前先帶著公主高高興興上任去吧。
公主隨夫上任,麵首也要同行。茶陵公主還沒出嫁時,就已經有許多麵首了,這並非秘密,幾乎眾所周知。喬嘉言並不介意。橫豎他也有好幾個小妾,公主也不在乎,反而婚後還再送給他幾個美貌宮女做小妾,十分討好他。喬嘉言越發大膽,私下裡叫公主“小母貓”。公主絲毫不會嫌他不尊重,反而更樂,撒嬌撒癡,猶如小鳥依人。而在麵首麵前,公主可就是尊貴無比的,麵首們隻能仰視。
茶陵公主都有些什麼麵首?原有十幾個之多,個個都是英俊少年。最近又多了一個——公羊涉。公羊涉與駙馬喬嘉言倒有一點相像,都是半老的胡子大叔。茶陵公主剛開始是怕駙馬不高興的,但實在忍不住喜歡胡子大叔的怪癖,偷偷跟公羊涉鬼混起來。彆的麵首,那不用偷偷,都是公然搞的。
事情還是給駙馬知道了。喬嘉言剛開始確實是不高興的。何止不高興,應該說是惱怒的。可以坐視公主去搞英俊少年,但真的難忍她身為自己妻子去與相似自己的人鬼混。但再轉念一想,素來慣會順勢行事的喬嘉言也就釋然了。不管怎樣,自己隻是臣子,不能違拗公主,否則公主隻要跟皇帝一說,立即可以廢掉自己這個駙馬!連帶好不容易得到的廣州經略使之職都會被廢掉,哪怕有五萬大軍也不能抗命。
喬嘉言就反而邀請公羊涉多來自己府中,然後公然與公羊涉稱兄道弟,貌似十分相合。
公羊涉心想喬嘉言做了廣州經略使,需要有大法師幫助,因此要拉攏自己,遂並不懷疑,樂嗬嗬與喬嘉言稱弟道兄。
然後事情就發展得如同史書所記載的那些無道皇族亂來事跡一樣,亂七八糟……茶陵公主儼然有了兩個丈夫。滿朝大臣多得是所謂德高望重的大儒,平民百姓的婦女要是稍有一點點“失節”、“非禮”的行為,就會被他們譴責,乃至動用強權,逮捕,定罪,處刑。可是對於皇家的胡作非為,他們就集體失語,裝聾作啞。
茶陵公主與駙馬喬嘉言率領三萬兵馬南下,公羊涉預先派了兩個心腹徒弟假裝投奔江右義軍,憑著先前義軍之間的聯絡方法,通過江右義軍的聯絡點找到了其首領姚水蓮。兩個徒弟是紅蓮門人,三蓮門之間原本是有合作關係的,姚水蓮對三蓮門的人更多一分信賴,怎知這兩個紅蓮弟子其實是叛徒……
兩個弟子叫做章火拳、齊小乙,頗為能乾,與義軍將領很快熟絡起來,化解了他們的戒心,了解到了義軍的情況。雖然他們並不能接近姚水蓮,打探不到義軍具體要做什麼,但大致也知道了義軍的意圖——集結在公主南下的必經之路能有什麼意圖?不就是想要伏擊公主?他們便暗中將探報傳遞給西司派來協助的密探,西司密探再將探報傳遞給公羊涉。
公主與駙馬的南下隊伍行到半路上,公羊涉相繼接到探報,得知江右義軍正集結在大庾嶺,似乎準備要伏擊公主,便向喬嘉言說知。喬嘉言大喜,感到這是一個將計就計的好機會,便與公羊涉仔細商議。兩人煞費苦心定下了一個趁機反包圍殲滅義軍、活捉小玉觀音的計策,再與茶陵公主講明。茶陵公主聽了也大喜,交給他們去辦。
於是喬嘉言、公羊涉依計而行,並不打草驚蛇,不調度南贛道、湘東道、漳泉道等節度使的部下協助包圍,一則唯恐泄密,二則不想讓彆人分功。喬嘉言做了二十多年文職,如今出任武職,想要大大的一個功勞,樹立武威。公羊涉投靠朝廷之後還沒什麼真正的功勞,要做國師的話,如今就是立功的良機。他們就不用附近各道節度使的協助,隻派人帶著蓋有公主印璽的公文,調遣南海道、南嶺道兵馬二萬,向北開進,裝作是來迎接公主,實際上是從南麵包抄義軍,進行合圍。
就這樣,江右義軍姚水蓮所部近萬人,正集結在大庾嶺,準備等茶陵公主經過梅嶺古道時進行伏擊,沒想到因為內奸告密,被敵軍將計就計。敵軍反以五萬兵馬南北合圍,將姚水蓮所部包圍在大庾嶺。合圍快要完成之時,兩個內奸為了保命趕緊逃離,義軍才知道上了當。
義軍被合圍之初,賈熙本來能夠保護姚水蓮率領少量精銳殺出一條通路突圍出去,但賈熙自己不走,要姚水蓮走,去找吉義,自己要留下帶領義軍堅守。因為這近萬人馬來之不易,既不能舍棄,也無法突出去,就隻有先以小股人馬突圍求援,等待援軍來了,打敗敵軍粉碎合圍,然後再全體轉移。
姚水蓮見賈熙身為彆的門派的人卻這麼愛護本門的義軍,顯然是因為愛護自己所以愛屋及烏,深為感動,但仍想要自己留下來率部堅守,說道“我身為首領卻丟棄部下而去,這不成。”賈熙笑道“好姑娘莫犯傻!你身為首領自己冒險突圍求援,把你未婚夫帶來給大家解圍,有何不好?你聽我話去做,過後大家都要稱讚你的果毅,誰會說你貪生怕死?”姚水蓮麵色漲紅,一時間豔若桃花。賈熙見了喜歡,不由得執起手來緊握一下,催道“莫多說,快去吧!你有玉麒麟,跑路我不比你快,堅守你不比我強!不跑何待,快快!”姚水蓮被逗得一笑,聽從賈熙安排,上馬速去。賈熙與薑棠、寧夢等施展法術,打得敵軍一片混亂。姚水蓮趁亂引百騎突圍而出。
官軍合圍完畢,圍住了義軍近萬之眾。喬嘉言、公羊涉大喜,彈冠相慶,卻沒想到所要抓的小玉觀音其實已經突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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