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前,
索托城,大雨滂沱的夜晚。
弗蘭德身穿雨衣,懷裡抱著一名四歲小男孩穿梭在索托城外的樹林之中,身後還有十幾道身影飛速朝著他逼近。
“該死!”
漆黑的夜空中,武魂真身的弗蘭德鷹瞳在黑夜中格外亮眼,懷中的孩子正發著燒,臉上泛起一抹病態的潮紅。
[弗蘭德先生,麻煩你,將賈克斯送去他舅舅的身邊!]
[這個是艾倫唯一的孩子,這就算是我最後一次麻煩你了……]
想起不久之前那被大火吞噬的城主府,弗蘭德就心痛不已!
這位和藹的城主,因為艾倫的原因,始終沒有向自己收取學校的高昂地租費。
這一切,弗蘭德心裡明白,他也不願意欠著對方這麼大的人情,其實他早就在村子裡已經找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了。
他想著這次幫城主找到艾倫的下落之後搬走的。
畢竟,總不能一直麻煩著旁人吧?
隻是,他卻從來沒想到——
黑夜中,貓頭鷹武魂眼瞳之中散發著仇恨的火光,他緊緊地盯住身後那群人的麵孔。
心中的憤恨與驚恐相互交織刺激著他許久不能平靜的心跳。
他的學生啊!
那個愛笑、沒有絲毫貴族架子的學生就那樣死在了象甲宗和武魂殿的暗算之下!
他才將夫妻二人的屍骨悄悄帶回來,卻不料反倒是將更大的災禍引回來。
這場大雨都不能澆滅的衝天大火將整個城主府給吞噬。
他拚了命衝進去卻隻救下了這個唯一的孩子,亞倫和席悅的孩子。
[弗蘭德,一切就拜托你了。]
老城主閉上眼睛之前唯一的托付就是這個孩子。
悲怒交加之中弗蘭德低頭,控製著眼眶裡的眼淚不再落下,他要奮力想要逃脫身後那群人追逐的身影。
但是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側一抹黑色身影正在迅速靠近……
時間線拉回——
“陳老,你說、你說什麼?”
麵對塵心的忽然發難,席垚被塵心這舉動嚇了一跳。
塵心盯著席垚慌張的麵孔,半天沒見他能說出什麼又猛地將手放下。
席垚一下被扔在了地下摔倒在地,一旁的兩名魂聖此刻已經白著臉哆嗦著將席垚扶了起來。
“伯爵,有、有好多氣息比我們高的……就在這附近。”
其中一名魂聖哆哆嗦嗦地告訴著席垚為什麼塵心發火的原因。
比他自己帶來的兩個魂師的氣息要高,還有許多名。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們真的進入了陷阱之中,還是個大陷阱!
寧蘇蘇,胸腔上的魂骨正在發燙,將九寶琉璃塔捏成寶劍的形狀拿在手中。
寧蘇蘇警惕地望著眼前的來人,一名封號鬥羅,五名魂鬥羅的陣容。
六人當中,除了王宮裡本來的兩位魂鬥羅,其他四位身上都是鬥篷掩蓋了真實麵目。
隻是那為首的那位封號鬥羅的氣息一出,在場的人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
剛才還扶著席垚的兩名魂聖直接腿一軟便癱倒在地。
隻有寧蘇蘇和塵心好端端地站在原地,惹得那位封號鬥羅又朝著這二人多看了好幾眼。
“封、封、封號鬥羅……”
席垚聽見自己手下開口說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癱軟在了地上的地方的同時,又是不可置信地望著這一陣容,問道:“為、為什麼?”
他何德何能啊?
怎麼能用封號鬥羅來弄死自己啊?
“為什麼?”
就在這時候,從對麵那些人之中走出來一名灰褐色頭發的中年男子,席垚見到對方的一瞬間瞳孔震顫,脫口道:“國王陛下……”
“你還知道我是巴拉克國王?席垚伯爵?”
“為什麼?”
席垚已經要被嚇傻了眼,口中除了問為什麼,這下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而巴拉克王國的國王克裡斯·由恩裡特一臉陰鷙地盯著席垚,此刻倒是慷慨地為他解答了原因。
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事情很是隱蔽,結果忽然間一直為自己做事的幾個宗門一夜之間被滅門,嚇得他當時幾天幾夜都沒能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