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站在高高的山崗上,對著正熱火朝天的工地大喊:“親,加油乾,今晚豬肉任吃,米飯任裝,乾的最好的隊,獎豬頭一個。”
“好,好”流著火熱汗水的大漢們大喊著。
“一小隊,來一首。”一小隊的隊長王洋扯著嗓子叫著。
“吼吼,啊啊啊那麼吼嘿,用力挑那麼吼嘿……”一小隊的隊員賣力的吼著,人們也就跟著一起吼了起來。
李奇滿意的望著他親手打造的隊伍,帶著打獵隊的隊員們,扛著剛捉到的野味,離開那正開荒的工地。
回到寨子裡,李奇躺在椅子上。舒服的喝了一口茶,享受著婢女端茶遞水的快樂。
剛來的時候,李奇是那麼的不習慣彆人的伺候,但現在卻也是慢慢的習慣了。唉,我墮落了啊。這萬惡的舊社會。
隨著思維慢慢展現一幅那碧海上行駛的輪船,藍天上飛行的飛機,還有那不知什麼時候學習過的課文,在腦海裡閃現:樓上樓下,電燈電話……
“少寨主,隊員們都收工了,準備吃飯了。”隨著一個大嗓門走進來一個粗壯的漢子,向李奇微微行了個禮,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就咕咚咕咚的灌了起來。
李奇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望著正在喝水的大漢,說道:“三叔,眼看著農時已快過了,那幾畝荒灘能開出來不?”
三叔並不是李奇的親三叔,而是李奇父親的朋友,一起從北方逃難過來,在此山寨落了草,創立了這個山寨,一共有三個當家的,李奇父親是大寨主,大漢叫張漢,是三寨主。
世道艱難,又是當土匪的,而且又是要當一個良心未泯的土匪,更加的艱難,簡直就是跟黑白兩道對著乾,過的那叫一個刀口上討生活。後來李奇的父親,還有二寨主,都先後戰死,隻餘李奇和三叔相依為命。
本來按道上的規矩,強者為王,李奇的父親死了,二寨主也沒了,實力最強的三寨主張漢,順理成章的也就成了大寨主了。
可張漢不願欺負自己過命交情朋友留下的孤兒,一直把李奇稱為少寨主,也就是這個山寨的接班人。
再說這麼多年,張漢也沒有能成個家,就一班烏合之眾的土匪,守著個破山頭,另外加上幾十畝山田,幾十號人,就是抱團取暖,在這亂世之中,有個立足的地方。李奇也是他們兄弟三個從小撫養長大,又當爹又當娘的,也算是他的半個兒子。
直到某一天,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李奇,展現出他從沒發現的能力……
張漢放下手中的大水杯,說道:“少寨主,弟兄們發現,這樣排水築壩,開發荒地不行。根據地形,大家夥想改變開發那個荒灘的計劃。”
張漢把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大圓,接著說道:“開發這幾畝水田,收獲不多,難度也不大。但大夥發現站在山上看下麵的荒地,就像一個葫蘆,那葫蘆蒂上就是一個山口,是兩山的交彙處,不到三丈寬,隻要把那一堵上,這下麵的整個荒灘,就是一個大水庫。”
張漢頓了頓,接著說道:“隻要有水,那水庫的下遊,也就是走出山口的外麵。那可是成片的荒灘平原,放把火一燒,引水灌溉,就可開發出無數的良田。”
李奇在腦海裡過一遍三叔的話,感覺這方案非常可行,不由得感慨萬千。教育的力量啊,解放思想的力量啊,人民的力量啊,是無窮的……當自己的思維還停留在開發這荒灘下的幾畝荒田的時候,群眾們的目光已放在那山寨外麵的萬畝良田。
自從李奇頓悟那一刻起,他就對這萬惡的舊社會,對這壓製人們自由的思想的製度,懷著萬分的改造熱情。於是,他開始了他的講學生涯,當然,他的聽眾就是這些個目不識丁的山寨土匪們。
正是這些個流民土匪,在李奇的充滿了耐心,諄諄教導下。當然還有那少不了的木棒教育的加持下,神奇的學會了用那振耳的聲音大喊: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向李奇同誌學習。
認真學習,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