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輕柔的聲音和淡淡的笑意,似乎還停留在空氣中,像是幽靈一樣,漂浮在每個角落裡。他的腦袋似乎被一團迷霧籠罩,心臟的跳動開始變得沉重,似乎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被她完全占據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冰淇淋蛋糕,已經開始融化,變得有些糊糊的,觸感冰冷而軟弱。沈星的心裡突然湧起一陣空虛,仿佛自己所有的努力與等待,最終都化作了這塊冰涼的蛋糕,融化成一灘無法挽回的汙漬。
“她怎麼走了?”沈星低聲自問,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無奈。他試圖回憶她離開時的樣子,但腦海中隻有她那帶著神秘笑容的模糊身影。沒有告彆,也沒有一絲預兆。她的離去,仿佛並不在意沈星的感受,也不在乎他的反應。她總是這樣,悄無聲息地進入,又悄無聲息地離開,留下的隻是她留給他的那種錯亂的情感與不斷升騰的渴望。
沈星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冰淇淋蛋糕的邊緣,思緒卻無法集中。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在她的世界中越陷越深,深深地被她的存在所影響。而她,始終遊走在他生活的邊緣,如同一道無法觸及的光,卻又時時刻刻照耀著他。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沈星的沉思。他下意識地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的心跳猛然加速,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是她嗎?
“喂?”沈星接起電話,聲音帶著些許不自覺的急切。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後傳來一個低沉而有些沙啞的聲音“沈星,是我,芭。”
沈星的呼吸突然停滯了一秒,心中一股莫名的情感湧上心頭。那一瞬間,他幾乎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急促而雜亂。“你……你在哪裡?”他問,聲音有些顫抖,忍不住加重了語氣。
“我在外麵,剛剛有些事,沒告訴你就走了。”芭的聲音依舊輕柔,卻帶著一種微妙的疏離感。沈星感到一陣恍惚,仿佛一切都不再像他想象的那樣清晰。
“為什麼不告訴我?”沈星忍不住反問,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法抑製的失落。他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站了起來,腳步有些躊躇,心中彌漫著無法解釋的焦慮。
“因為有些事,我不想讓你知道。”芭的聲音依舊平靜,沒有一絲波動,“而且,沈星,我不想讓你誤會。”
沈星的胸口猛地一緊,那些話語像一根無形的刺,插進了他不安的心臟。他明白她的意思,明白她那句“不想讓你誤會”背後的含義。她似乎永遠保持著那種遙不可及的姿態,始終讓他無法捉摸。她不想讓他太接近,卻又總是暗示著他無法擺脫的牽引。
“誤會?”沈星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沉重,“那你到底想要什麼,芭?你給我這些,不是讓我更困惑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仿佛她在思考該如何回應這個問題。然後,她緩緩地開口,語氣依舊平淡,但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我從來沒說過,我需要你明白我想要什麼。也許,沈星,你不必明白,生活中並不是每個問題都有答案。”
沈星被她的話擊中了心底的某個角落,那些從未被解答的問題,如同幽靈一般,開始不斷地縈繞在他的腦海中。他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無法理解她的矛盾,無法理解她的疏遠與靠近。她說得輕描淡寫,但沈星卻知道,這其中隱藏的是一場更深的博弈,而他,似乎早已成為了她的棋子。
“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沈星終於問出了心底壓抑已久的問題。那一瞬間,他幾乎忘記了自己在說什麼,隻是情不自禁地追問出那句困擾他已久的疑問。
電話那頭,芭沉默了很久,直到沈星幾乎忍不住要掛斷電話時,她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你不需要做什麼,沈星。隻是……如果你能稍微放下自己的防備,或許你會發現,生活其實可以更簡單一點。”
沈星愣了一下,心中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困惑。他不禁暗自自問,什麼叫做“放下防備”?是放下那份理智,任由自己的情感被她牽引,還是放下所有的猜疑與憂慮,順從她的步伐,隨她而動?
“放下防備?”沈星低聲重複著她的話,自己卻不敢再多問下去。“你說的簡單,可是我卻覺得……很難。”他終於低下頭,聲音中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疲憊與無力。
電話那頭的沉默更加漫長,仿佛她也在等待著什麼。片刻後,芭輕聲說道“你不會明白,沈星,直到你真正放下。”她頓了頓,又補充道,“而我,給你一點時間,或許你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沈星站在窗前,目光呆滯地望著外麵的夜色。街燈下,影影綽綽的人影匆匆走過,仿佛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生活,而他,仿佛與這個世界的節奏脫節了。他的腦袋裡依然回響著剛才電話裡的話語,尤其是芭最後那句“給你一點時間,或許你會有不一樣的感受”。那句話就像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他,讓他無法自拔。
放下防備,真的能過得更簡單嗎?他不禁問自己。可是,她這麼說,究竟是希望他放下什麼呢?是放下他對她的疑慮,放下自己的自尊,還是——放下對她始終未曾直麵過的渴望與期待?
心中那股莫名的衝動,漸漸化作一種無法遏製的衝動,驅使著他站了起來。他想要去找她,想要了解她,想要靠近她,即使那種靠近,可能會讓他更加陷入她為他編織的網絡中,越陷越深。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沈星低聲說道,聲音帶著一種決絕和無奈。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停滯不前,不能再這麼被動地等待她的決定。她的世界,始終在拉著他向前走,而他,如果再繼續坐視不管,那麼自己恐怕會被她徹底遺忘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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