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連焰耳尖滾燙，但心頭的疑團愈加漲大。
時水桃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攤手，“我一個人可生不下來。”
滾燙的溫度褪去，孟連焰的神色晦暗不明，“可為什麼我沒有記憶。”
見他嚴肅的神情，時水桃反應過來事情的嚴重性。
一直以來的怪異感被她壓下，如今像是突破牢籠的野獸，過往故意不在意，不思考的奇怪之處湧了出來。
比如為何二人重逢，孟連焰卻認不出她，為何能認出時家人，卻偏偏不認識她，還有孟連焰的行為跟書中劇情的不同之處，處處透著怪異。
種種思緒，時水桃往前挪了挪屁股，坐姿筆直，認真道：“我跟你說那晚的情況，你好好回憶。”
孟連焰點頭，“麻煩你了。”
“我也很想知道原因。”時水桃含糊一句，便開始回憶當年混亂的一夜。
“其實大寶跟月月的到來是個意外。”
“當年你被迫跟我結婚，事後根本不願意與我同房，後來我爸媽知道了，在你回城前一夜，給你下了藥。”
“後來第二天你醒過來，一氣之下離開，再也沒回來，而我也意外懷上一對龍鳳胎，也就是大寶跟月月。”
時水桃一口氣說完，餘光打量著孟連焰的神色，若是他記起來後，流露出一絲厭惡之色，他倆就不可能了。
但孟連焰始終擰著眉，似有疑惑似有懷疑，良久他緩緩開口，“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是自願跟你結婚的。”
時水桃下意識否認，“不可能，在我記憶裡明明是我利用落水逼你娶我。”
孟連焰神色複雜，“我的記憶也是如此，但我曾經做過夢，夢裡跟記憶完全相反，我跟你是互相喜歡的，娶你也是我心甘情願。”
“你不會告訴我，你更相信夢吧。”
孟連焰遲疑點頭，“我知道你不信，也無法將我的感受挪到你身上，但我確實認為夢裡的一切可能才是我們經曆的。”
“那我們倆的記憶算什麼？”
“我總感覺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撥弄所有人的命運，包括你跟我。”孟連焰頓了一下，“很奇怪，當年在東城的記憶，我回憶起來像是隔著一層薄紗，明明是我親身經曆過的一切，但想起來像是另一個人的人生，而且在這場戲中，所有人的麵孔看得清楚，可隻有你除外。”
“你不奇怪嗎？我唯獨忘記了你的模樣，哪怕後來與你相遇，我也沒認出來你。離開東城後，聽我姑姑說我生了一場病，醒來之後像是變了個人，我懷疑可能從那時候我的記憶就出來問題。”
時水桃無意識揪著衣擺，擰眉深思，她以為孟連焰隻是忘記她的模樣，但沒想到背後原因如此，時水桃急迫地想回空間瞧瞧，總覺得能在那裡找到丁點蛛絲馬跡。
“人嘛總是會忘掉不重要的事，或許東城的記憶對於你來說並不美好，所以選擇忘記也理所當然。”時水桃打哈哈。
孟連焰蹙眉，顯然沒有被時水桃的說辭說服。
其實他還沒有說完，自從遇到時水桃後，他的頭痛之症就不翼而飛了，後來再次犯病時，他做了夢，懷疑記憶的真實性。孟連焰隱隱有種想法，或許頭痛之症是他用來提醒自己的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