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都市某處。
洪星河熟練地掏出煤油打火機,滑動滾輪摩擦火石後,一株火苗燃燒著微末的光。
將嘴上的香煙點燃,再甩手合上,金屬蓋和機身碰撞出的清脆響聲令人愉悅。
洪星河愜意地吐出一條長煙,合上了眼。
金屬打火機才是男人的浪漫。
舒望被沈九歌救回來後恢複得還算不錯,雖然不到全盛狀態,但也趨於平穩。
隻不過作為“叛亂”,尋找人體實驗組織實驗室並計劃襲擊的任務被擱置了很久,隻有偶爾教主會單人行動,救出一些同胞。
作為混沌教派的乾部,每一個稱謂都有自己的任務。
像他洪星河,作為“狹隘”,地下情報交易場所隻是副業,建造這個組織的目的是為了收集有關同類造成的異常事件的情報。
除了他們兩個,這個組織還有兩位乾部,分彆是“衰敗”清策和“孤寂”韓升。
“衰敗”負責根據洪星河找到的情報,帶隊前往調查並在確認是實驗體後將其帶回。
“孤寂”則是負責打斷實驗體交易,劫走被交易的實驗體。
像沈九歌被王修齊委托的“情人事件”,當時負責的人其實是清策。
隻不過得知了沈九歌的情報後,慕翰柏選擇親自走一趟。
再比如之前沈九歌和謝家大小姐謝子芊去和人體實驗組織做交易時,韓升其實就在附近。
隻不過他誰都不幫,隻是看著。
最後在沈九歌和謝子芊為了救範豐羽離開現場後,偷偷帶回了那兩個實驗體。
洪星河又把香煙放入口中,猛猛地嘬了一口。
片刻的寧靜,最令人安心。
他能感覺得到,畸死體對自己的意識侵蝕越來越嚴重了。
這樣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暴走,徹底失去控製。
洪星河已經想好了,等自己覺得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就跑去總部大鬨一通,在總部暴走,鬨出點大動靜。
想到這,洪星河嘴角勾笑,心中莫名浮現些許爽感。
很快,他的嘴角又萎了下去。
一回想起自己剛開始失控時殺的那些無辜人,洪星河就感到無比的悲傷。
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即使他們不是故意的,但做了就是做了。
失控不能成為他們殺人吃人的理由。
心中的舒爽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惆悵。
香煙放入嘴中,吸食第三口。
三口一根煙,自己也是一條老煙槍了。
霍地,洪星河感應到近處突然出現的能量氣息,條件反射地睜開雙眼,身上隱隱有異常化的趨勢。
麵前的煙灰缸上泛起銀灰色的光芒,透明的玻璃材質中心似有液體流動。
這個能量氣息帶給洪星河熟悉的感覺。
他警惕地拉開距離,並沒有放棄身上的異常化。
漸漸地,煙灰缸上出現一張人臉,一張迷你人臉。
這張人臉並沒有因為煙灰缸的材料特性而變形,反而是非常標致的一張人臉。
那張人臉是洪星河最不想看見的。
沈九歌以洪星河的眼睛為媒介,從煙灰缸的鏡麵上走出。
後者心裡有一句草泥馬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之前他跟沈九歌可以說是寧死不屈的程度,結果被慕翰柏訓了一頓後,他現在是真不想看見這個瘟神。
“洪星河,我們又見麵了。”沈九歌眯著眼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