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在哪兒?
啊!
我想起來了!
我叫鐘黎,我今年十二歲了!
這裡是……哪裡?
“嘿!!鐘黎!!”
呼喊聲從遠處傳來,但隻聽得清一點。
麵前是一片河水。
水色清澈見底,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清的沒有一條魚,隻能看到一些石塊下壓著水草。
河裡沒有垃圾,是這山村最美的景色。
鐘黎循著方向轉身,發現在不遠處的河心石上,站著兩個同齡的少年。
身後的河水明顯更湍急,他所處的位置是一個水壩,減緩流速之後才變成前方那片平靜的河流。
他們是誰?
鐘黎不認識這兩個少年,可他們卻認識自己。
隻見兩位少年身姿矯健,一個猛子直接紮入那危險的河流之中,輕鬆地遊到了岸邊。
兩人邊擰著身上濕透的衣服,邊瘋狂招手示意鐘黎過去。
猶豫再三,鐘黎還是繞著岸邊朝著兩位少年走去。
“鐘黎,聽說咱們後山那個戲堂準備拆了,要不要再去那兒探險?說不定能找到一些好東西!”個子最高的男生提議道。
“我讚成!咱們要是能找到武生耍的紅纓槍,那可就太帥了!”旁邊缺了門牙的男生緊跟著附和。
戲堂?
鐘黎沒有印象。
他除了記得自己叫什麼,今年十二歲,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鐘黎?你怎麼說?”
感受到兩人期待的眼神,鐘黎隻是稍稍猶豫了一下就應答道“好。”
跟著兩人行走在未修建的,隻是被村民們踩出來的路上,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縱使他完全不認得路,卻並不會覺得難走。
很快,三人就看到了一棟古樸的實木建築。
戲堂外沒有那些腐朽的味道,反而能清晰地聞到木材的芬芳,還有一些香火味。
但戲堂的外觀肉眼可見的老舊,一些燈籠已經破洞,門也固定不住,上麵掉了一個合頁,傾斜在那。
鐘黎擦了擦爬山的汗水,回頭張望,隻能看見村子裡飄出來的炊煙,看不見任何建築。
他隻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被家裡人帶來這裡看過戲。
那個時候戲堂還很熱鬨,基本都是滿座,漂亮的旦角姐姐還給他吃過蘋果。
高個子男生伸手在鐘黎的麵前揮了揮“走吧!還愣著乾啥呢?”
缺門牙男孩走在最前頭,大大咧咧地,對這座戲堂沒有敬畏之心。
他毫不在意地一手推在已經塌了半截的木門,沒成想木門連最後的合頁也斷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轟!
木門拍地的聲音在空曠的戲堂裡反複回響,就像是有人在鼓掌一般。
隨著回音消失,沒了木門的遮擋,穿堂風在戲堂內呼嘯而過,仿若有人在哭泣。
這兩種接連而來的聲音,讓三人心裡毛毛的。
再次看向這片隻有幾個屋頂破洞漏光的空曠戲堂,發現這一刻竟顯得有些詭異和恐怖。
“走吧!真嚇傻啦?”
缺門牙男孩裝作不在意道,實則鬢角處已經被冷汗浸濕。
三人來到戲台前,還是熟悉的感覺,台麵上蒙了一層灰,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垃圾。
小時候對於鐘黎來說高不可攀的戲台子,現在他雙手一撐就能輕鬆上去。
“蕪湖!看看有啥!”
高個子男孩和缺門牙男孩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一左一右從兩個簾子那兒直接鑽進了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