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國安還沒緩過氣來,光線便被遮擋了一些。
沈九歌落在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死人。
後者的臉上已經被冷汗泡滿,因為血氣的壓製,黑白色的能量也了無蹤影,隻剩下那坑坑窪窪的臉難看無比。
沈九歌踩在那張臉上,跟踩在月球表麵一樣,碾進了地裡。
“曹國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嗎?”
曹國安的臉被踩進地裡,幾度想開口說話,卻因為嘴巴被沈九歌死死壓住,張不了口。
“你明明可以直接殺死他,可你偏偏選擇了虐殺。”
“你覺得我會讓你死的這麼輕鬆嗎?”
沈九歌提起那柄帶有致幻和毒性的短刀,割下了曹國安的一片肉。
後者口中嗚嗚咽咽地發出什麼聲音,卻被沈九歌踩住,不讓他說出來。
沈九歌冷著臉,一片一片地對曹國安動用淩遲之刑。
每一次割下一片肉,毒素便會滲過傷口疊加進去,走遍曹國安的全身。
在血氣的包裹下,曹國安的異能被完全壓製,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彆,隻能生生硬扛,感受毒素對自己的痛苦侵蝕。
情緒劇烈波動,一時氣血攻心,眼前黑了一片。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很多人朝自己走來,動作猶如行屍走肉,僵硬又驚悚。
曹國安認出來了。
這些都是曾經被自己虐殺和實驗的人。
每一個人的死相都淒慘無比,那是被他折磨過的痕跡。
他怒不可遏地想要訓斥這些“喪屍”,畢竟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螻蟻,憑什麼敢有反抗的念頭?
可在沈九歌的腳下,中毒和幻覺的雙重疊加,讓他誤以為自己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就像是天生是個啞巴一樣。
於是他咬緊牙關,不選擇嘴上宣泄,想要動用異能。
下一秒,整個人怔在原地。
異能呢?
怎麼異能也沒了?
曹國安徹底慌了。
不僅變為了普通人,甚至還得了殘障,麵對這人山人海的追殺,怎麼可能逃得掉?
這些年被他用來做人體實驗的素材,那可是數都數不過來!
現實世界中,沈九歌低著眉宇,看到腳下拚命掙紮的曹國安,心裡隻有無窮無儘的殺意。
隨著片下來的肉越來越多,後者體內累積的毒素和致幻異能也越來越重,已經到了要癲狂的地步。
先前失去三分之一身體的缺口,加上沈九歌後續的淩遲,曹國安表麵上的奮力掙紮,儼然是他回光返照的結果。
正常人類麵對這種傷勢,早就失血過多而死了。
幻境中。
曹國安漫無目的地逃跑著。
可不管自己的速度快還是慢,這些喪屍始終能保持在一個很有緊迫感,卻又威脅不到自己的距離。
每當他以為這群“喪屍”是不是故意的時候,一停下來,屍群的距離便越發接近。
曹國安不敢測試,不敢等待屍群到自己麵前,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的會傷害自己。
他怕死。
當肺部已經火辣辣地疼,雙腿癱軟得直不起來時,曹國安維持不住平衡摔倒在地,翻滾了好幾圈。
現實世界中,沈九歌冷漠地看著腳下的曹國安慢慢停止掙紮。
他已經累得不行了。
然而幻境中的曹國安根本意識不到這一切。
他竭儘全力想要爬離這群喪屍,卻根本拉不開距離。
第一頭喪屍到了他的身邊,狠狠地撕咬下來一塊肉,便繼續向前離去。
曹國安痛得大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失聲,而是完全被封閉了任何發聲係統。
血肉被撕裂的聲音毫不留情地一下又一下傳來。
這群喪屍就像是達成協議一樣,每一頭都隻撕咬下來一塊血肉,雨露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