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魔人表現過的速度和力量,似乎也不是完全無法與那樣的數字掛鉤,但是獵魔人部門又在做什麼呢?
“等等”我忽然反應過來,“你之後是要去和魔人戰鬥嗎?”
“是啊。”
“你打得過嗎?”
“彆小看我。”她笑笑,拿起手邊的飲料,站了起來,“跟我過來。”
青鳥帶著我來到了一處沒人注意的路邊,然後抬起手,對著空氣一握。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為我帶來的感受,不亞於我體驗時間回溯的震驚。隻見她手前的空氣驟然爆發出來大量細小的青色電流,伴隨著強烈的電流噪音,無數青色電流快速地自動編織,化為了一把純粹由電流形成的光劍。而當劍的形態穩定之後,電流噪音便平息了,雷電劍安安分分地被她握在手裡。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證超自然現象,但都沒有像此刻這樣,如此直接地以視覺形式表現出來。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儘管這是相當陳腐的說法,可我隻能這樣表達自己的心情。
“這是超能力嗎?”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很好地掩飾震驚。
“這是我經過嚴格訓練得來的武器,與其說是超能力,不如說是法術,借由燃燒自身靈性而發動的力量。”或許是覺得我有加入獵魔人行列的可能性,她不吝於解釋,“至於那種在人生的某個階段突然覺醒的超能力,倒也不是不存在,但是相當罕見。”
“居然真的存在這種力量”我忽然聯想到自己,謹慎地試探道,“法術或者超能力還能夠做到其他事情嗎?比如說在天空翱翔,或者瞬間移動到遠處,亦或是穿梭時間、回到過去?”
“飛翔和空間轉移都是存在的,但你最後說的這個,我聞所未聞。”
“那麼在你看來,我有沒有覺醒超能力的條件?”我問。
她毫不猶豫地斷言道:“沒有。”
“一絲絲可能都沒有嗎?”
“天生的超能力者,無一例外擁有出類拔萃的法術天賦。或者說,就是因為有著那麼強力的天賦,才能夠在不學習任何秘密知識的前提下驅動超越世俗常識的力量。”她說,“雖然我在這方麵也並非萬事通,但是超出這種規律的人即使真的存在,那概率也是極低極低,就以我們國家來說,有沒有一個都很難說。”
原來如此,那麼,之前的時間回溯現象是源自於我突然覺醒的某種內在力量諸如此類的可能性就暫時可以除外了。
既然不是我的內在力量,時間回溯就果然是外部源頭引發的神秘現象了,隻是這個現象不知為何應在了我的身上。而問題在於,我要如何才好保證自己今後能夠百分百地觸發這個“我死之後時間回溯”的現象呢?
如果有人聽得到我的心聲,或許會詫異於我的“瘋狂”吧。隻有十足瘋狂的人才會熱烈地追求以自己的死亡為前提發動的什麼東西。我倒也沒有瘋狂到那種地步,但我想,隻要是男人,都無法抗拒這種“超乎常規的力量”。哪怕明知道那真的是非常危險的東西,也會情不自禁地在心裡掂量。男人基本上都是這種傻瓜,我也無法與自己內生的衝動作對。
“說起來,你的這把劍”我重新回到了眼下,斟酌著自己的語氣,以免冒犯到她,“僅僅是把雷電編織成劍而已嗎?”
“這樣還不夠嗎?”青鳥舉了舉雷電劍。
“那個魔人的速度非常快,如果隻是拿出來一把厲害的近戰武器,還不足以確保打敗那個魔人吧。”
“你倒是謹慎。”她點頭,“那如果這樣呢?”
說話的同時,她握著一米多長的雷電劍,對著十米開外的行道樹做了個對空氣揮劍的動作。
在我的注視下,那處於一列的五棵行道樹就像是剪刀切開的火腿腸一樣同時分斷,沿著平滑的傾斜斷麵不分先後地倒在了地上,最後隻餘下五個光禿禿的樹墩。
“如何?”她神氣活現地反問。我直到這時才依稀覺察到,她好像對我質疑她的實力這件事耿耿於懷。此刻有了表現機會,她的沉穩度都肉眼可見地下降了。
“很厲害,但是”我委婉地說,“這些樹是公物吧?”
“啊。”她僵住了。原來獵魔人也會害怕損壞公物被問責嗎。
接著,她連忙小跑過去,同時隨手把雷電劍一丟。劍在空中自動解體,化為了無數細小電流隱沒在空氣裡。然後就看到她竟手忙腳亂地抄起了倒在地上的樹身,直往樹墩的斷處上懟。
看過她之前的表現,我已經不想再對她居然舉得動樹這件事發表評論了。問題在於她斬的斷處是非常光滑的斜麵,樹身根本放不上去。而且這邊動靜太大,遠處已經有人在接近,快要看到這幕青春女子力抗大樹的畫麵了。
她頭上都急得流汗了,突然,她索性把樹身往地上一扔,接著衝刺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拔腿就跑。
我驚詫地問:“你要肇事逃逸嗎?”
“是啊,不行嗎!”她自暴自棄地大叫。
“這是犯罪吧?”其實我也不知道私伐行道樹是否有那麼嚴重。
她振振有詞道:“不被發現就不是犯罪!”
這個吃公家飯的在說什麼鬼話啊?我感覺自己對獵魔人的敬畏之情在這短短一分鐘裡都快要消失殆儘了。
但是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麵,我不由得感到放鬆。
說完後,她似乎也被自己整樂了,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經曆這一連串奇妙而又荒誕的互動,我心中因死亡而產生的塊壘似乎也慢慢地融化瓦解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