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狂信徒就不一樣了,這個人一出手就是要獻祭柳城的十萬人,還想著召喚出魔神把列缺給殺了,仿佛完全不把超主力級的術士放在眼裡。更加重要的是他真的有這樣的能耐,也被公認有著匹敵大術士白駒的威脅力。如果毀滅蜃樓市的是他,總感覺很說得過去。
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目的是什麼?
他在集體夢境計劃失敗之後為什麼還要回來把句重給殺了?因為句重對於他毀滅蜃樓市的計劃來說是個威脅嗎?
此外,我還有另外一個懷疑。
“不好意思,雖然這麼說對於已死之人很不禮貌,但是在設備被劫事件上,有沒有句重監守自盜的可能?”我問,“他會不會在明麵上偽裝成了被搶劫的受害者模樣,卻在暗地裡與對方串通,把那些高精尖設備賣給了對方?”
列缺對我說過,安全局裡有些敗類很可能在暗地裡資助了前夜高層的諸多邪惡實驗。而我在經曆這麼多事情之後,對於安全局已經沒有過去的“濾鏡”了。隻要腦子再拐個彎,就會聯想到這一層。
“實際上,你的這個懷疑也是我們的調查重點。”屍體說,“結論是沒有這個可能。我們已經調查過了,句重是清白的。”
我追問:“如何確定?”
“我用死靈術通靈出了句重的殘魂,命令殘魂說出了真話。”他說。
殘魂,大概是近似於靈體碎片的東西吧。我這麼想到。
“你還有其他問題嗎?”他問。
“有。”我說,“我注意到你有兩處致命傷,一處在心臟,一處在太陽穴。後者應該是即死傷,沒有時間留給你為自己設置死靈術。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在心臟被破壞之後意識到自己要死了,於是在彌留之際為自己設置死靈術,然後有另外的敵人進入了安全局裡,並且給你補了一擊。”
喬甘草疑惑地問:“另外的敵人?為什麼不能是咬血折返回來殺死的他?”
“很簡單,連我都能注意到這具屍體有問題,咬血不可能注意不到。”我說,“如果是她補的最後一擊,那麼這具屍體身上的死靈術是留不下來的。”
“就如你所說,給我最後一擊的另有他人。”屍體機械地說,“在那個超主力級術士毀滅蜃樓市安全局之後,有很多惡魔術士衝進來趁火打劫,數量起碼有五十人吧。而她則默許了那些人的行為,自己先揚長而去了。然後,其中一個惡魔術士發現了快要死亡的我,可能是以為我在醞釀法術反擊,就把我殺死了。也是因為這起突發事件,我的死靈術才會設置得那麼粗糙。”
喬甘草對我補充道:“我之前去檢查了存放法術道具的庫房,裡麵確實都被洗劫一空了。”
那些惡魔術士恐怕是與咬血一起的,是咬血自己發展出來的手下嗎?不過在魅魔的記憶裡,咬血雖然有發展利益關係網的傾向,但是沒有統合組織的**,也從來不會把那麼多手下召集到一起。換而言之,那些惡魔術士很可能不是咬血自己發展出來的手下,而是前夜的成員。
而狂信徒則是前夜的高級乾部。
無論做出迷霧的是咬血還是狂信徒,那些惡魔術士八成都脫不了乾係。
“我快要堅持不住了。”屍體說,“還有什麼問題就快問吧。”
“咬血襲擊你們之前,你感知到的巨大靈性波動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我問。
“大概是在西南方向吧。”他說。
“可以再更加具體一些嗎?”我問。
“不能更具體了。說到底我當時就沒打算用自己的覺察力去費心定位靈性波動的發生源,那種事情一般都是交給安全局裡做城市監控工作的術士負責的。”他說。
我又問了一些問題,而他才回答沒幾個,就像是電量耗儘一樣倒在了地上。
他的死靈術結束了。
雖然說是匆忙趕工的死靈術,但真不愧是總部調查組的術士,全程稱得上是對答如流,讓我都不太好想象不那麼匆忙趕工的死靈術是什麼樣子的了。
小景見屍體不再說話,又終於敢重新靠近過來了。
“下一步該怎麼做?”喬甘草問我,“他說的巨大靈性波動代表的應該就是迷霧的發生源了吧,要往西南方向推進搜索嗎?但是隻有這麼個模糊的方向,在城市地圖上輻射出去的可是個非常巨大的扇形麵積,要搜索的範圍也太大了吧?”
“如果能找到當時洗劫安全局的那些惡魔術士,或許可以拷問出來更多的線索……”我陷入了艱難的思索。
問題在於,那些惡魔術士如果真的與迷霧有關係,那麼說不定就有著從迷霧裡離開的辦法,現在也未必還留在迷霧裡。
即使還在,我也不知道他們躲藏在哪裡。
聞言,喬甘草先是思考,然後對我說:“我有辦法找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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