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一開始的想法應該是由他自己拖住列缺,再由黎明和咬血對付我和法正。而在他過時的情報裡,我應該無法長時間維持超主力級的力量,隻要稍微使用戰術把我消耗掉,就是黎明和咬血兩人對上法正一人了。如此一來,即使他無法分心他顧,局麵也不至於變得難看,更加不會被搶走那隻重要的斷手,還能夠讓惡魔術士們有時間集體撤離出曙光夢境。
但是他錯誤計算了兩件事:第一,我的“燒魂模式”已經升級過了;第二,咬血叛變了。
而如今,他和黎明貌似是暫時放棄了從我這裡奪回“它”的斷手。
按理說這隻斷手對他們來說也是重要到無可替代的研究對象,不過仔細想想,他們好像也確實沒有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其奪回來的必要。在他們的“新世界計劃”之中,重要的其實不是斷手,而是能夠把人類轉化為不死人的“汙染”。那種東西不止是可以從斷手上獲取,也可以從不死人的身上采集,即使沒有斷手似乎也不會妨礙到白駒的研究進度。
雖然“它”的斷手蘊含著無窮無儘的神秘,但是白駒已經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在安全局知道異界鬼魂及斷手的存在之後,繼續留在自己那裡說不定也隻會對計劃不利,不如禍水東引到彆處去。這要是把白駒換成是狂信徒,八成拚死都會保住這隻斷手吧。
而自不用說,安全局縱使無法如同我和白駒一樣對於“它”真正的力量深信不疑,也必定能夠意識到“它”的斷手深藏著無與倫比的價值。那些與白駒在私底下達成黑暗交易,渴望著永生技術的高層,肯定也很清楚作為永生技術基石的“汙染”正是來源於“它”,自然也會對其產生渴望。
隻不過高層應該僅僅是知道斷手被某個執法術士得到了,還不知道斷手就藏在我的身上。
與此同時,為了防止斷手真的落到安全局的掌控之中,白駒和黎明很可能也不會把這條信息泄露到安全局那裡。
我知道安全局高層把我列為了重點懷疑對象,法正也在私底下詢問過我斷手的去向,但是我始終守口如瓶。對我來說把斷手上交出去也是個極其痛苦的選擇,隻不過出於對眾多人命的重視,我必須要說服自己將其轉交到更加安全的設施裡進行保管,而不是隻顧著自己的感受,自私地將其留在自己的手裡。因此如果一定要上交,我隻打算交給列缺處理。
部分高層說不定也有想過要用暴力先製服我,對我強行搜身或者從我口中套出信息,但是現在的我可不是什麼任人宰割的弱者。
我在曙光夢境戰役裡當著很多執法術士的麵表現出了超主力級的力量,並且這個狀態還不是隻能夠維持短暫時間,而是從曙光夢境戰役開始到結束,甚至在結束之後把列缺護送回去的路上都在持續中,退出狀態之後也沒有呈現出來絲毫的副作用。青鳥正在作為列缺的代理人在外麵手忙腳亂地處理諸多重要事務,她在過來探望列缺的時候也有告訴過我,總部此時已經把我當成了超主力級術士看待。
歸根結底,安全局並不是為了大多數術士而存在的,而是為了超主力級術士和大術士們而存在的,以統治隱秘世界秩序為存在意義的組織。現在的我不知不覺地已經成為了足以與隱秘世界的統治階級對等說話的人物。
他們暫時還不打算正式承認我超主力級術士的頭銜,但是警惕的態度已經暴露無遺。我此前表現出來的戰力完全不是普通的超主力級,而是足以勝任陣營領袖的水平。
列缺在生死的邊緣徘徊了很長時間,我在守衛的時候能夠隱約感受到諸多隱蔽的目光。尤其是到了夜晚,更是能夠從黑暗之中覺察到無數帶著窺視性質的,甚至是帶著惡意性質的目光。有些惡意落到了我的身上,而有些惡意則窺視向了病房。
我先是報出了其中部分人的具體位置,然後說了下去。
“告訴伱們的主子,如果列缺死在了這裡,無論他看上去像不像是正常的重傷死亡,或者像不像是意外死亡,我都會將其當成是你們的所作所為。”我說,“我這裡有一張名單,有可能在幕後動手的人都列在了上麵,到時候我會從上到下按照順序一個個過去敲門,你們大可以猜猜自己排在第幾名。”
其實根本沒有那種名單,實在想要名單的話就隻能拜托青鳥起草了。另外,我的靈體碎片儲備量現在也少得可憐,其他超主力級術士認真與我戰鬥的話我這邊是很危險的,隻是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而已。
但是我必須做出表態。因為術士殺人的方法太多了,都不需要親自過來,遠程咒殺也是很有效的手段,而我即使能夠從這種手段下保護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保護列缺。必須要讓他們投鼠忌器。
我也不僅僅是裝腔作勢。真要變成那種情況,我大不了先花些時間補充些靈體碎片,再兌現自己的威脅,或者索性在兌現威脅的過程中補充靈體碎片也不失為一種做法。
也不知道他們信了幾分,不過次日,總部給予列缺的醫療資源很明顯地上升了。
沒過多久,列缺勉強地蘇醒了過來,他向我報出了他在總部的幾個可以信任的部下的名字,接著托我將其召集過來。青鳥作為列缺的後繼者也認識那些人,這段時間裡她在外麵作為列缺的代理人處理種種事務也是多虧了那些人的輔佐。
列缺似乎在外麵還事先準備了其他秘密的治療設施。在那些人過來之後,他便對其報出了一串複雜的數字坐標,再對我道了聲謝,然後就讓那些人聯合起來發動空間轉移法術,把自己和那些人都給轉移走了。
也不知道具體是轉移到了什麼地點。青鳥在聽了那串坐標之後好像立刻就明白了,但是我不打算知道內幕。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秘密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自己不說出口,其他人就無法將其挖掘出來的。我沒有經曆過那方麵的培訓,對手又儘是些以覺察為特長的術士,天知道會從哪處細節無意識地泄露秘密。
雖然我也可以跟著他們過去繼續護衛列缺,但既然那邊已經準備萬全,我再插手就有可能會畫蛇添足。而且我也必須承認自己其實很不擅長護衛人,也不擅長對付很多詭異的法術。
護衛列缺的任務告一段落,接下來我打算前往監獄。
如今的珠暗已經由於背叛安全局的罪名而身陷囹圄,我要去見她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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