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隻見一個黑衣書生正矗立在一頂帳篷外,筆直的背影挺拔,猶如在寒風中的一柄長槍般分外鋒銳。
“師兄,進來吧,等你很久了。”
“文兒,白天有那麼多人在場,為兄有很多話不方便說,不過我看的出來,這次你來涇陽,應該是有相當的把握吧!”
走進文兒的帳篷後,鄒汶跪坐在文兒對麵,端起一杯茶,一邊品一邊說道:
“難道說,師父他老人家給了你什麼寶物不成?”
文兒笑道:“師兄果然聰明,沒錯,這次我過來,師伯給了我這個。”
文兒說完,從袖中掏出一個銀色的瓶子,放在了鄒汶的麵前。
“這是……引雷瓶?”鄒汶驚訝道。
文兒點點頭,說道:“沒錯,希望它可以幫到我們。”
看到這個東西,鄒汶嚴肅的麵孔終於舒緩下來,感覺好像放下了胸中大石,對著文兒哈哈一笑,開心的說道:“如此,為兄就放心了!對了文兒,這次見到你後,為兄發現你終於康複了,真是太好了,這下師叔不用再擔心你的身體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適應嗎?”
一向淡定的文兒麵現複雜神色,望著帳篷頂部悠悠說道:“師兄,自從上次青州一彆之後我就去了趙國,因機緣巧合補足了魂魄並且增長了修為,這樣你才能看見現在的我。後來我和母親去了洛陽找到了土靈珠,事後我就隨母親回到青州閉關修煉,總算穩定住了魂魄。隻不過這原魂魄的主人的一些記憶還在影響我,等過段時間自然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鄒汶好奇問道:“什麼記憶呀?”
文兒回答道:“師兄,雖然我缺少的並非是主魂魄,但是這些記憶確實非常深刻。在我的腦海裡,我好像來到了一個很奇妙的世界,看到了一些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東西。至於具體是什麼,請恕文兒無法形容。”
鄒汶也不追問,道:“不管怎麼樣,這總是件好事,看到你康複了,為兄也為你感到高興。對了文兒,師父除了把引雷瓶給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彆的交代?”
文兒回答道:“師兄,師伯並沒有其它的交代,隻是讓我過來輔助你。不過我母親在我過來之前曾經告訴過我,如果要找到水靈珠的話,那麼很可能需要依靠小羽才能辦到。”
“文兒,你是說夏羽嗎?”
文兒點點頭,沒有說話。
半晌之後,鄒汶麵現古怪神色,道:“不知道為什麼,我根本察覺不出夏羽這個人的存在,就好像我們麵前的這個人並非真實的一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文兒回答道:“師兄,開始我也有過跟你一樣的疑惑,後來還是娘告訴我,這個夏羽乃是命外之事,我們才感受不到他的存在的。”
“你說什麼?命外之身?文兒,能詳細和我說說你們的經曆嗎?”鄒汶無比驚訝的說道。
命外之身,神奇無比。道家的宗旨就是研究天下大道,而命外之身偏偏屬於天道之外的存在,故鄒汶聽說小羽是命外之身才如此驚訝。
鄒汶曾經在道家記載的典籍裡看到有關命外之身的一些線索,做為道家最優秀的傳人,當然對這種脫離“道”之外的存在無比好奇。可道家曆代掌門對於命外之身的研究都是謹慎而忌憚的,因為這種身份對於道家的衝擊是致命的。舉個例子,如果道家看到水是往低處流的話,那麼命外之身的視角就是水往高處流。
文兒點點頭,將她和夏羽在洛陽的經曆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鄒汶說道:“照你的說法,命外之身也沒有什麼特彆之處啊。看來等此間事了,我要回師門一趟向師父稟告此事了。”
“師兄莫要心急,此事師伯已經知曉,不然的話娘也不會說我們要想有所收獲,必須要借用夏羽的機緣才行。”
鄒汶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文兒,沒想到你們在北邙山居然有如此經曆,當少雄與我提起在北邙山見到你的時候,我還很詫異。”
文兒笑道:“當荊少雄使出我們道家的太上三清秘訣的時候,我就發現此事應該與你有關。不過他不願意把你說出來,我也就由著他了。”
鄒汶道:“我們道家一脈人丁稀少,少雄難得有此天資,所以我破例將這套秘訣傳授給他自保。師父那邊,我自會交代。”
“師兄,你不要誤會,我並沒有責怪你。隻是……”
鄒汶見文兒悠悠歎了口氣,看著她眉眼的落寞,有些心疼的問道:“文兒,你情緒怎會如此低落?難道你覺得為兄將這套法術傳給少雄錯了?”
文兒搖搖頭,回答道:“師兄誤會了,我明白師兄愛護少雄的心思,也理解你的做法。不過我觀察荊少雄此人性格衝動,做事不顧後果,加上此法術又太過耗損自身的元氣,嚴重會危及性命,我怕……”
頓了一頓,文兒接著說道:“我怕他頻繁使用會對自己的生命有所影響,也不知道這對他是福還是禍。唉!罷了,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一切就看天意吧!對了師兄,我們還是說說正事吧!這次的讖言是?”
“東邊日出西邊雨,月華無光蛟龍遇。士心有言西鳳山,龍蛇護佑水中女...”
“姐,你說這個龍蛇護佑,會不會說的就是龍蛇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