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建設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想說什麼,但顧忌袁乾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錢大姐趁機叉腰道:“棉紡織廠的領導,你看,現在咱們兩家是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我們家家貴也是棉紡織廠的工人,不能因為我家家貴麵嫩就欺負他!”
錢二姐:“就是,我家是正經花了一萬的,等於我家家貴從薑建設手裡買下了分房指標。”
錢三姐:“要不是俺弟有誌氣,俺男人他們那個商品房咱家又不是買不起!”
薑建設:……
早知道錢家貴有那麼多姐姐,他就不把房子賣給他了!
袁乾事眼看著事情鬨到這個份上,也知道錢家不可能把房子讓出來。
如果錢家貴不是棉紡織廠的工人,並且還強搶了薑建設的房子,那他們肯定不能不管,畢竟工廠是我家,工人一進廠就得把人一輩子包圓,這個年代國營廠“鐵飯碗”可不是開玩笑的。
總不能讓自家工人沒房子住。
可現在這個情況,薑建設自己收了錢,錢家貴也是棉紡織廠的老員工,這就……怎麼說呢,都是自家人,房子給誰不是給?
但薑建設拿廠裡的分房指標換錢,還讓家裡人鬨到廠裡來,這個頭可不能開,要不然以後廠裡其他工人有樣學樣怎麼辦?
袁乾事心裡暗暗想,薑建設完了,以後再想要房子幾乎是不可能了。
除非整個棉紡織廠符合條件的工人都分到了房,並且房子還有剩餘的情況下才能輪到他。
他皺了皺眉頭,對薑建設道:“薑建設同誌,這件事既然是你們兩家的私事,那廠裡確實不宜出麵,你們好自為之吧。”
他看向錢家人,“既然房子已經住了五六年了,回頭我們跟錢家貴同誌把手續完善一下。”
錢大姐:“啥手續?”
這個錢三姐懂,她男人內行。
她立即道:“就是咱小弟原本沒分房指標,不過現在肯定輪上了,廠裡有分房的同誌都有檔案記錄的,咱家房子有了,廠裡肯定要落實了檔案。”
錢家人懂了,都十分滿意。
錢老太立即笑了,“那好,那感情好,我們回頭就跟家貴說。”
袁乾事點了點頭,又看了薑家人一眼,帶著棉紡織廠的人走了。
棉紡織廠的人一走,錢家貴的姐姐們紛紛用不善的眼神盯著薑家人。
“聽見沒,房子是我們錢家的,你們誰都彆想搶走!”
薑建設額頭冷汗直冒。
“各位姐姐,都是誤會!”
他指著薑鳳霞姐妹仨,“都是她們不懂事。”
薑母也陪笑道:“就是,這件事是我家的不是,我讓她們跟你們道歉!”
薑母說著,立即扭頭看向薑鳳霞姐妹三人,“還傻愣著乾啥?你說說你們,好好的上棉紡織廠鬨什麼鬨?還嫌不夠丟人?還不快跟人家道歉?”
薑玉霞一直忍著,直到這一刻終於爆發了。
“媽,薑建設把廠裡分的房子賣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薑母理直氣壯,“這是建設的事,告訴你們乾啥?”
薑玉霞都被氣笑了,“是!是薑建設的事!那他要買院子也是他的事,憑啥要我們姐妹仨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