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杭錦旗大草原不但有著夏日時的綠色,還逐漸多出了一些金黃與火紅之色。
加上頭頂的藍天與白雲,以及目光遠眺看到的成群牛羊,使得大草原上的色彩更加斑斕,讓人情不自禁的心曠神怡。
看著草原廣袤的美景,以及逐漸掌握騎馬訣竅的黃品,興奮激蕩之下不自覺地就加快了馬速。
飛快倒退的景色,以及耳畔因馬匹快速奔跑帶起的嗚咽風聲,更是讓黃品生出馳騁疆場,征服一切的感覺。
在快感與興奮的加持下,讓黃品這個半吊子騎手忘記了死黨之前的叮囑,忍不住再次加快了馬速。
但是剛剛加速的一刹那,原本還是一片碧綠中偶爾夾雜著些許淺黃的草原上突然間布滿了大霧。
一頭紮進霧中的黃品被極地的能見度嚇得立刻連喊帶勒著馬韁讓馬停了下來。
大口喘了幾下粗氣,壓下方才差點從馬上摔下去帶來的後怕,黃品環視了一圈四周突然間出現的濃霧,發現能見度還不到一米。
根本沒法再快速騎行,爆了句粗口後隻得掉頭往回走。
但是走了好一會兒,黃品發現居然還沒走出大霧。
這讓黃品心中十分疑惑,一頭紮進來頂大天有五十米。
雖說調頭後馬是小跑,沒有方才全力衝刺那麼快,可至少小跑有個十分鐘左右。
濃霧擴散的速度不該這麼快才對。
再次勒馬停下打量了一陣四周的濃霧黃品決定給死黨打個電話。
問問霧氣有沒有擴散到景區的遊樂場,如果擴散到那邊,那就等一等再走,省著霧裡迷了路。
結果摸了幾下沒摸到口袋,才想起騎馬前不但擔心手機顛簸下來放到了伯母那裡,身上更是還穿著詐馬宴時換上的蒙古服飾,袍子根本就沒兜。
鬱悶的撓了撓頭,正琢磨著到底是繼續走還是停下等等的時候,隱約從遠處傳來了呼喊聲。
聽到前邊的動靜,黃品嘿嘿一樂,看來跟他一樣的人不在少數。
騎馬奔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沒多遠,不但呼喊的聲音聽得越來越清晰,身周的霧氣也逐漸變得淡了許多。
正琢磨著這霧氣有些邪性的時候,黃品突然眼前一亮,徹底走出了大霧。
目光四處掃了掃,黃品看清楚遠處發出呼喊的那些人後,臉上的笑意先是一凝變得十分錯愕,可隨即就變得有些氣憤起來。
霧氣之外並非是景區的遊樂景點,就連特色的蒙古包也沒有半個。
完全是一望無際的曠野,顯得十分陌生。
另外發生呼喊聲的分為一追一跑的兩夥人,跑得有十幾個,追得有四十幾個。
這些人的裝束與他也相差不大,隻不過是寬袍大袖的那種仿古風。
但是好像特意做舊過,看上去比他的更為逼真。
後邊追得那夥人的手裡更是拿著弓弩、短劍以及類似長矛的兵器。
這讓剛剛走出大霧的黃品刹那間突然有種穿越回古代的感覺。
不過黃品馬上就把這種感覺丟到了一邊。
他自己就是業餘也網文的小撲街,世上哪能真有穿越回去的橋段。
十有**是遇到拍戲的劇組。
突如其來的的大霧,也極有可能是劇組用了什麼科技手段弄出來的。
不然大白天太陽那麼足,怎麼可能會有霧氣。
對於劇組的這種不負責任的做法,黃品很是生氣。
停馬摔下來都夠嚇人的,如果是騎馬的遊客在大霧裡相撞,後果將更不堪設想。
想到這些,黃品心中愈發的生氣。
劇組就了不起?
劇組就牛逼?
劇組就可以在景區裡不顧遊客的安危而肆意妄為?
掃了幾眼演得十分逼真的那些演員,黃品嗬嗬了幾聲。
他的身高有一米九,騎著的馬又是一直瞞著他景區富二代身份的死黨特意挑選家裡最高大的馬匹,完美演繹了什麼叫人高馬大。
拍得不是古裝劇嗎?
那就來個亂入給他們添點素材。
想到這,黃品兩隻腳磕了磕馬腹,嗷嗷怪叫著朝那些群演一頭迎了上去。
一直被追著跑的十幾個人,看到突然疾馳出來一騎,嚇得都是一個急停。
仔細打量了兩眼突然間竄出來的一人一馬,這些人更是再顧不得逃跑,轉身折返向追他們的那群人狂奔了過去。
突然竄出來的一人一馬實在過於高大,即便是空著手疾馳過來氣勢也十分駭人。
更要命的是馬上之人一身胡人的裝扮。
跑回去受到重罰與丟掉性命,他們能拎得清哪頭輕哪頭重。
“列陣!弩手靠前,鈹手在後!”
領頭追趕逃跑刑徒的更卒百將同樣吃驚不小。
河南地雖說如今也儘數克為秦地,戎狄與匈奴各部族退到了大河以北。
但時間卻並不算久,胡人又人人皆有馬,全都來去如風,時常過河前來襲擾。
而胡人每次襲擾,數目多則幾萬,少則數千。
出現了一騎,後邊不知道要跟著多出多少騎。如果應對不好,他們這些人一個都回不去。
連忙下令過後,眯著眼睛打量了幾眼往回折返的刑徒,百將抬手繼續大喝道:“止於陣外二十步禦敵!
膽敢跨過一步,弩矢射殺當場!”
聽了百將的大喝,十幾個往回跑的刑徒臉色全都變得無比難看。
可他們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隻得硬著頭皮按著百將的吩咐去做。
不過這些人心思也算轉得快,跑到陣外二十步後不但站的比較分散,還全都貓著腰。
百將對這些人的心思心知肚明,不過他讓這些人站在外邊就是起個障眼的作用,根本不指望這些赤手空拳的刑徒能禦什麼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