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麼多刑徒怎麼辦,如此匆忙不知有多少人要凍死在路上。
備塞都尉與農都尉看似是得了升任,可若刑徒凍斃的多了些。
怕是還沒到地方,他就要為此丟了性命。”
白玉越說越氣,將簡書用力擲在地上,俏臉滿是寒霜道:“大秦以法為綱是不假。
可幕府那幫僚屬下了這樣的凋令,完全是在把他往死路上逼。
我明日就動身去幕府,問問上將軍他幕府裡的人誰能做到如此。”
涉間臉色一沉,拿起簡書道:“這是蓋了上將軍印的,容你來質疑?
況且北甲地乃是大河以北最為重要之地。
不早些築城開耕,就無法供養大軍所耗。
一旦胡人再次犯邊,還要大軍從上郡折騰過去。
即便天寒地凍,加緊過去也能伐些木料,待開春時所用。
再者路程隻有三百多裡,一天走二十裡難道多嗎?”
頓了頓,涉間語氣緩和了些繼續道:“路上所需隻管從營中調撥,這道調令算不上苛責。
今後少要亂言,換了旁人不會如我這樣容忍於你。”
將目光挪動到黃品的身上,涉間咧嘴笑了笑,“穀礱、石磨,還有改過的耕犁與馬鐙相比,於國利有過之而無不及。
北甲新地萬事待發,必讓你這個有大略之人擔以重任。
不要如她那般心思,以為是故意在苛責於你。”
起身拍了拍黃品的胳膊,涉間語帶深意道:“凡事物極必反,卻又否極泰來。軍中與邊地更是以法為大,萬事有法可依。”
拿起袍子套在身上,涉間邁步走到帳簾前停在腳步,沉吟了一下再次開口道:“記住,你最大的依仗就是法。
這個法,可是律令,也可是其他。
隻管展你心中大略,不必尋思其他。
另外,雖說調令書寫見令隔日便啟程開拔,但你可當做我三日後方入營。
路上所需之物,也儘管提,可調撥的,都將給你。”
將目光挪到白玉身上,涉間本想將其叫上一起離開。
但是猶豫幾個呼吸,對黃品擺擺手示意不用相送,搖著頭自顧自的出了營帳。
望著涉間離開的北中,黃品將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他沒想到涉間會帶來這樣一道命令。
更沒想到涉間與他之前所想的並不一樣。
看似照拂的十分不起眼,隻是多給了三天的準備時間。
但重點是之前的那些說辭。
先是表明了蒙成沒什麼可擔憂的,隻要不觸碰律令,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物極必反與否極泰來,也解釋了他之所以能接到這道調令的原因。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涉間對法的解釋實在耐人尋味。
除了律令,還有其他。
而這個其他,除了政哥,黃品想不出還能是彆的什麼。
如果真是政哥,那麼就意味著他隻要把刑徒們給全須全尾的帶到北甲地。
並且將活計乾的漂亮,他很有可能會被政哥召見或是簡在帝心。
想到這,黃品微微搖搖頭。
覺得想得有些太美好了,大秦雖然重視手工業,卻也沒有任何隻言片語記錄過政哥召見過工匠。
咂吧咂吧嘴,打算坐回火牆旁再仔細琢磨琢磨,突然一雙手臂從後邊抱在了他的前胸,後背也感受到了一股溫熱與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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