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躺回火牆的黃品再次盯著帳頂陷入了沉思。
將腦海中將所有的已知信息與後世時的各種猜測進行整合。
黃品逐漸捋順出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測。
政哥要打得不單單是河南地的胡人與匈奴人。
還有東邊的東胡以及占據河西走廊的月氏。
這兩部同樣都為胡人,並且勢力都比現在的匈奴人要大。
並且按勢力大小粗略的算一下,三部加到一起有二百萬的口眾左右。
而其中的匈奴與河南地的胡人總共也就五十萬左右。
大秦雖然騎兵不多,但戰車與精銳步兵多。
單純的以占領河南地或是河套地區,根本用不上蒙恬率領三十萬人馬過來。
即便其中有十萬左右是負責築城的刑徒。
可河南地與河套地區留那麼一堆一塊,根本談不上有什麼大縱深。
動用二十萬精銳的大秦銳士,有種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而這個感覺並非在吹捧政哥與秦軍。
是結果就擺在麵前的。
就算沒有他的到來,秦軍的騎兵沒能得到馬鐙。
蒙恬依舊是用不到一年的工夫,將匈奴人給趕到陰山以北。
並且嚇得退入漠北幾百裡,看了秦人連弓都不敢舉,生怕惹出誤會而被砍了腦袋。
可見匈奴人是被殺得有多狠,才有了這樣的心理陰影。
既然匈奴這個對手不堪一擊,那麼還如此用力必然還有其他的打擊目標。
將東胡與月氏拉進來,那麼就能說得通為何要動用這麼多的兵力。
其次,當年長平之戰的時候,秦軍雖然獲勝但是長久的對峙也險些因糧草而崩盤。
如果沒有其他目的,政哥不可能任憑三十萬人消耗糧食。
兵可以就近上番,可糧食卻從黃、腄、琅邪這三個靠海新郡輸送。
雖然運糧有部分路段是靠著黃河的河運,可路途依舊算不上近。
再算上運糧所要做出的統籌,以及大量動員的運糧百姓。
一個匈奴根本不配消耗這樣巨大的人力與物力。
至於什麼因亡秦者胡的讖語而發兵,黃品也認為可能性不大。
大秦上下都迷信是不假。
普通秦人更是每日都按日書這個黃曆前身去做事。
再往前推,哪國還沒幾個搞神搞鬼的禦用方士。
可政哥卻依舊能滅掉六國,又敢於滅掉六國。
顯然是無懼於那幾國方士的詛咒與做法事。
尤其是大秦已經成為真正的主宰,政哥更不會害怕什麼亡秦者胡的說法。
這應該就是政哥為了找個理由攻打胡人,才順勢這樣說。
畢竟三大部分中,勢力最大的月氏一直安穩的窩在河西走廊。
月氏不像匈奴與東胡一樣沒事就過來招惹大秦,甚至是與大秦相處的還不錯。
政哥再霸道,也得找個理由先。
另外,有了這個理由,對內也算是有個用兵的交代。
畢竟剛統一六國的時候,可是刻碑說過今後不用再動兵戈。
有了這些作為支撐,那麼下令蒙恬修長城、築馳道以及設立邊縣的目的就更不難理解。
想要打出去的萬無一失,必須要先將己方的護城河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