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春風替代了呼嘯刺骨的寒風。
陽山以南的蒼茫曠野上再不是半白半黃的荒野之色,逐漸出現了一些綠色。
凍結的大地開始解凍,溪流開始緩緩地流淌。
大小走獸也開始逐漸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
望著眼前生機盎然的景象,黃品腦海中下意識的浮現出動物世界裡‘春天到了,萬物複蘇’這句開場白。
再想到與白玉成婚半月以來每天都是昏天黑地的摔跤。
也正應了開場白後邊‘又到了動物們交配的季節,萬物開始躁動’這句話。
扭頭看看臉色變得更加豔麗的白玉,黃品嗬嗬一樂,“其實咱們和那些走獸在某些方麵沒什麼區彆。”
“又開始說些沒頭沒腦的話。”
掃了一眼遠處的鹿群與河裡的野鴨,白玉美眸中滿是無奈的繼續道:“讓你看在哪裡築城合適,不是讓你看這些走獸的。
再者人就是人,與這些走獸像什麼。”
“你看那個最高大的鹿在乾嘛。”抬手指向遠處鹿群裡那頭沒羞沒臊的公鹿,黃品壞笑道:“與咱倆這幾日做的事情難道不一樣嗎?”
白玉仔細看了幾眼鹿群,俏臉猛得發燙,扭頭看向黃品嬌嗔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朝著身後不遠處使了個眼色,白玉鼓著俏臉道:“不但兩位叔翁與族親,還有你那幾個陽夏來的侄子都在後邊呢。
少把床榻上的話在這裡說,被聽了去指不定怎麼笑話你我。”
黃品扭頭看了看白嬰與涉無疾幾人一眼,撇撇嘴道:“除了涉翁,其他的哪個敢取笑咱倆。
我可是隻休了半月就又出來當牲口。
真敢笑咱倆,安登城我就明年再築,那幾個小子也趕緊回陽夏去。”
“逞口舌之利有什麼用。”白玉臉色略微變得有些落寞道:“咱倆大婚已畢,我總不能總留在營裡,安登城快些築起來,也好著手蓋自家的宅院。”
“這裡是邊地,咱倆即便成婚也不可能讓你立刻就離開大營。
再者鹹陽又已經下令屯軍延長戍邊,更允許家眷往這邊遷。
沒必要急著分的這麼清楚,根本不會有人說什麼。”
將目光落在野鹿河的河畔,黃品沉吟了一陣繼續道:“安登城是為了墾田而築,不能依山而建。
少了地勢的險峻,就要想辦法從城防上彌補。
若按我的意思來建,現在人手並不充裕,這城一時半會築不完。”
白玉歪頭看了看黃品,“新秦中城也就築了四月而已。
你難道還想築得與鹹陽一樣是怎麼著,再慢有半年也夠用了。”
王離在臨走前已經隱晦的提醒,安登縣與安登要塞能夠同取一名並不是那麼簡單。
隻要他能再取功勳,政哥很有可能將這裡給他當做食邑之地。
對此黃品倒是不太期盼,能將安登縣劃給他當食邑,至少得是封侯的功勳。
這相當於畫了個大餅,王翦為大秦打了一輩子仗才得了侯爵。
而他按正常的勞功來算,應該突破民爵最高的官大夫這一級,至少是五大夫或是左庶長。
但是這些功勳裡隻有一次是從戰場上得來的。
而且政哥還從其他方麵給了彌補,壓著他的爵位沒什麼毛病。
他想要得了安登的食邑,還差著十萬八千裡。
甚至是再想往上升個一兩級的爵位都很困難。
政哥這麼安排未必沒有考察他的意思。
如果覺得他可用,以他的年歲極為可能留著給下任接班人來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