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上郡當年修築防備胡人的長城,腳下踏踏實實踩到九原的地界。
黃品生出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一去一回間,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
可就是這一個多月,他的身份還有想法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若是按以往的心思去衡量,還真說不上這一趟鹹陽之行到底是賺了還是虧了。
不過看著九原與上郡隻一牆之隔,但一側是良田阡陌,一側則是長滿長草。
黃品不得不收起了感慨。
九原郡現在還隻是處於紙麵上,說是百廢待興都不算誇張。
而想讓九原既安穩又能得到開發,軍事上少不了要有動作,錢財上更是不知道需要多大一筆的天文數字。
還是得快些回到安登,與西橫一同琢磨出一個九原的支柱產業來。
不過在回安登之前,黃品要先去一趟九原縣城。
畢竟他已經被任命為郡尉,九原縣城彆管築沒築出來,都得先過去報個道。
而且他也有很多事情需要跟李信商議商議。
收攏了心思後,黃品對跟隨的人一揮手,率先朝著九原縣的正北方向疾馳了下去。
不知道是恰巧,還是出了什麼大事,隻跑出去幾裡,就迎頭遇到了李信與涉間。
“隻一個多月沒見,安登君是愈發有公子的樣子了。”打趣了一句,李信揮手打斷要下馬行禮的黃品,“今後上將軍的幕府會搬到九原縣,彆再往上郡去撲個空了。”
聽到李信說話的語氣,黃品長舒啊一口氣,“就是搬個幕府的事,至於讓您二位湊到一塊?
另外您耳朵可是夠靈的,鹹陽那些小事這麼快就給知曉了。”
“你管那叫小事?”
一旁的涉間忍不住接口了一句後,嘴角抽動著繼續道:“你再去一次鹹陽,估摸我與隴西侯就都要聽命於你了。
另外我們可沒與左相掰手腕的本事,更沒膽子在宮宴上大打出手。”
如同第一次見到黃品一樣,涉間嘬著牙花子道:“陛下居然沒治罪,反而收你為假子。
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您可彆亂說,我可沒跟左相使過什麼手段那都是誤會。”
有些事能做不能說,即便李信與涉間不算是外人,黃品也不打算承認。
開口解釋了一句後,黃品立刻轉移話題道:“雖說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公子,也不必勞煩您二位一同過來迎接吧。”
“去了一趟鹹陽,你小子的臉皮倒是變得厚了。”
調侃了一下黃品,李信臉色一正道:“還不是跟月氏那邊有關係。
上將軍特意將整個左軍給調到了九原與北地兩郡。
既避免與月氏聯合時調兵麻煩,又能時常巡邊讓匈奴人消停消停。”
黃品眉頭一擰,對這個含糊不清的安排追問道:“與月氏聯合出兵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個巡邊是怎麼個說法,是按山北的戈壁巡,還是往北挪挪。”
涉間先是咧嘴笑了笑,隨後接口道:“就知道你小子會仔細詢問。
如何巡邊全看九原這邊的情況如何。”
頓了頓,涉間臉色一凝的繼續道:“從代郡那邊逃難的胡人口中得知,匈奴現在在漠北攪得翻天覆地。
短短的半年間,已經吞掉了一半的漠北部族。
明年這個時候恐怕又會恢複之前的盛狀。”
“上將軍與武城侯現在都在代郡那邊?”
詢問過後看到涉間點頭,黃品明白了蒙恬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胡人的狀況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