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月的時間並不長,但這期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
再次踏上安登的地界兒,黃品心中不由出生一種既放鬆又緊迫的矛盾心情。
回到還是一片帳篷的安登縣城,看到正在河邊抄紙漿的西橫與家臣,黃品的這種矛盾的心情才消失不見。
“李超,現在安登縣歸你管,先去查看耕田。”
目送著李超興高采烈的離開,黃品對白玉一揮手,“我這邊先跟西橫商量些事,晚些可能還要去安登塞。
一路疲累,你先回帳歇息吧,不用等我。”
白玉望了望已經從遠處河邊趕過來的西橫,遲疑了一下道:“你彆把人給嚇唬壞了。”
一旁沒急著回祈福塞的王昂兩眼一亮,嘿嘿一樂道:“這個活計我願意做。”
“我嚇唬他乾什麼,又不是他惹出來的事情。”應了一句白玉,黃品翻了一眼王昂道:“還想要甲嗎?若是不要隨你怎麼嚇唬。”
“這一趟鹹陽城走得如何?”
聽到西橫的笑問,黃品與白玉會揮揮手,邁步迎了過去,“不如何,若是你跟著一起去了,怕是要被嚇死。”
帶著小跑過來的西橫沒料到黃品會給出這樣的回答,先是滿臉疑惑的對王昂拱手行禮,隨後詢問道:“在鹹陽出了什麼大事?”
“確實出了大事,而且還不是一件。”
從佩囊裡掏出一塊黝黑的腰牌拋給西橫,黃品撇撇嘴道:“但最惡心的就是跟墨門有關係。”
“這不是钜子的腰牌?”
西橫對腰牌極為熟悉,隻是簡單看了兩眼就遞還給黃品,臉上的疑惑被興奮所代替道:“都接了钜子之位,還隨意說笑。
還有钜子劍呢,老钜子沒把那個給你嗎?”
黃品似笑非笑道:“我若是真有功夫找他接了钜子劍,恐怕就會再發生一件大事。”
率先邁步朝著河邊走過去,黃品臉色一正道:“你送往鹹陽的消息,被你那位靠钜子一字不差的稟報給了陛下。
我接钜子之位,成了陛下給的冊封。
而且墨門還接下了一個極為棘手的活計。”
給老钜子傳信都寫了什麼,西橫再清楚不過。
而且黃品再是愛說笑的性子,也不會拿這個說笑。
這讓西橫的臉色不但瞬間變得煞白,心口也如同被重錘給捶打了一下,又痛又悶又沉。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你難過也沒有用,而且這也未必就是件壞事。
老钜子這個樣子,也讓所有墨者都得以解脫。”
黃品老早就料定知道這個消息後,西橫必然會受到打擊。
不過眼下沒給他自艾自憐的工夫,簡單的勸慰了兩句,黃品停下腳步看向西橫繼續道:“墨門雖然名義上交到了我手中,其實真正管理墨門的還是你。
最好收起那些無用的心思,接下來你要忙的事情多不勝數。”
西橫大口喘息了幾下,臉色來回變換了幾下,語氣帶著乞求道:“能不能不把這個消息傳揚出去。”
“我對墨門如何你最清楚。”
輕輕拍了拍西橫的肩頭,黃品麵色平靜的繼續道:“你的要求對我而言不難。
可若還是出了老钜子這樣的事情該當如何?!”
“我可以對天起誓,若是再有半分對不住你的地方,所有墨者當遭天譴。
而且你既已經為钜子,必當……”
“翻來覆去的這些說辭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