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加蓋了郡守印,功勳便都成了我的?”
咬了口饢餅,又喝了口湯,李信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尚書林,猶豫了一陣終是沒忍住的壓低聲音繼續道:“可是怕了?”
黃品不敢說在這個時候他是文武雙全。
但占著體格的優勢,又受白玉與李信的教導,打起仗來也算是小猛。
文的方麵很多理念或者是遇事解決問題的辦法,至少要領先這個時候一大截。
而且人設也不知不覺間就往無所不能的方向發展。
政哥的胸襟是廣闊不假,不管是方麵的王翦,還是李信與蒙氏兄弟都能給予信任。
到他這更是很多不能說的底都給透了出來,足以看出對他是有多信任。
不過信任歸信任,大秦不是政哥一個人的大秦。
受猜忌的事情還是儘量少做,省著給兩邊都惹麻煩。
最主要的是他的名聲已經夠大,並且官職也已經很高。
看似大秦三四十個郡,郡尉的職位並不是太顯眼。
可刨除一半掛名的郡地,有實權的郡尉一下就減少了一半。
而這一半裡邊再排除掉內地的郡地,邊郡也就不到十個。
這不到十個的邊郡,又不是每一個都單獨立了郡尉,大多都是由邊軍將領兼領。
這樣一算,含金量達到百分之百的郡尉隻有他老哥一個。
而這還隻是跟同級彆相比較。
再往上看,除了二三十個九卿,就是幾個三公。
不誇張地說,上升的路政哥已經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在九原這邊再做出些成績,甚至是隻要沒有過失。
政哥隻要招招手,他就能向上躋身於九卿之列。
而這樣的安排,朝堂上的朝臣隻要是不瞎,都能看得出來。
鹹陽走得那一趟能全須全尾地回來,除了政哥護佑,也與他的年齡和大勢有些極大的關係。
九原郡的郡尉是新設立出來的,不牽扯到搶了誰的位置。
短時間內不入鹹陽,那他與關東士卿就會相安無事。
奔著兩邊生出的默契與都願意看到的方向去發展。
一旦過早的進入鹹陽,勢必要擠某一個占關東士卿的位置。
那接下來就會發生無窮無儘的狗屁倒灶的事情。
而這個擔憂並不是杞人憂天。
按住這幫搞學問的,再從卑移山以西打通牆路。
解決掉一個內患,九原又能得以騰飛,政哥極有可能會動調他入鹹陽的心思。
為了避免太過出挑給政哥惹麻煩,以及再次被召進鹹陽。
黃品的打算是事情由他做,功勳全給彆人。
蒙恬與王離被他硬留在安登,將說服這些文人歸於李信的身上,就是為了如此。
但這些隻能做而不能挑明了說,對於李信的發問,黃品故意嗤笑一聲道:“這就成了功勳了?
您這是想勞功想的紅眼了。
學宮立起來了嗎?
法吏抽調過來了嗎?
講授如何為官為吏的人上將軍給找來了嗎?
還有這幫家夥教授的學識會不會夾帶先前的糟粕,您現在就能看得清楚?
與上將軍定的兩年之期到底如何,現在就能看到結果?
這個時候就談功勳,簡直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