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下馬看清黃品邋遢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扭頭看了眼西橫,見西橫很識趣的拱拱手說了句去幫著裝車便跑開。
抬手摸了摸黃品身上連衣領都已經包漿的袍子,白玉輕蹙著眉頭道:“怎麼弄成了這副樣子。”
窩在北河誰也不見,其他事情也都什麼不管,是與李信和白玉提前說好了的。
加之其他三軍的將領雖然走了,可蒙恬與王離卻還留在九原。
如果不是發生了連這個幾個大佬都拿不定主意的事情,白玉不可能跟上次一樣又急匆匆地趕過來。
而能讓幾個大佬拿不定主意的事,無非就是百學又開始鬨事,或者是朝堂上又發生了什麼變故。
不過對於前者,黃品倒是不太在意。
有鄧行與許秋車等儒家的人改旗易幟,不管再發生什麼事,都抵不上這個收獲。
對於後者,他也能猜個大概。
肯定跟他與蒙恬幾個大佬一同給政哥傳信有關。
要麼是不同意他們信中隱晦的意思,要麼是同意且政哥又給增加了些什麼難度。
尤其白玉見他的第一句話是對他個人形象的不滿。
這讓稍稍思量的黃品心中再沒有任何忐忑。
拉著白玉的手坐下,黃品十分輕快地問道:“想你是不假,可你尋過來就讓人心裡就發慌。
說吧,是百學又開始鬨事,還是朝堂上又有了什麼動靜。”
頓了頓,黃品露出如同狼見到羊的貪婪目光,死死盯著白玉的俏臉繼續道:“早些說完,也好早些摔上幾跤。”
白玉臉頰稍稍一紅,目光掃了掃左右,低聲道:“要不先沐浴?然後再與你仔細講?”
對於這種**裸的誘惑,換做往常黃品絕對會樂到發癲。
但白玉說出這話的時候眼中沒有小彆勝新婚的那種春情蕩漾,反而隱隱透著心疼與擔憂。
很明顯白玉是認為先說出事情,會讓他再沒一點歡愉的興致。
黃品爆發的荷爾蒙不但瞬間消散的乾乾淨淨,心裡也感覺陣陣發涼。
放下一直拉著白玉的手,黃品目光變得凝重與深邃道:“到底出了什麼大事能讓你擔心接下來的興致。”
看到黃品顯然是要聽事情,白玉抿了抿嘴唇,遲疑了一下道:“臨來的時候隴西侯交代過,咱倆不必急著回去。”
黃品抬手捏了捏眉心,歎了口氣道:“你這麼說更嚇人。
而且現在已經沒一點興致了,還是先講正事吧。”
白玉見黃品已經打定主意,隻得點點頭,先是理順了一下思路,隨後緩聲道:“月氏人的使臣畢勒葛與胡女塔米稚被晾得發急。
不但總是鬨騰,那胡女還舉劍自傷,王昂隻得將人帶到了安登。
鹹陽那邊傳令出使月氏的事將完全由你來定。
典客那邊下設的行人與官譯趕過來時正巧與畢勒葛和胡女相遇。
兩人吵鬨著要讓行人與官譯立刻跟著他們返回月氏。
主事的行人路同意了兩人的要求。”
黃品先是目光一厲,隨後又長長舒了口氣,“隻是想摘桃子,況且也本來就是人家的活計。
怪不得他們,不必擔心我動怒。”
白玉苦笑兩聲道:“與典客那些人一同來的還有王家的長輩以及作相的侄子與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