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營與巡營的事讓涉間與孟西他們去做。”
重騎重的可不光是戰馬,馬上的人同樣負重極沉。
圍著戰場繞這麼一圈看著簡單,可實際上再怎麼借馬力也同樣要揮舞兵器進行搏殺。
再加上精神高度緊張,對體力的消耗極為巨大。
不然怎麼會連性子極有韌性的寶鼎在剛一解除危險後便與其他重騎一樣累的躺到地上。
雖然李信又犯老毛病,但有一半用意其實是真想讓他早點歇息。
不過反偷襲的仗雖然勝了,可原來的計劃可以說是稀碎稀碎。
再加上或許是疲憊的過頭,反而在精神上有些亢奮。
黃品不但沒一點困意,也不想立刻就歇下。
但他若是不歇下,恐怕李信也不會跟著歇下。
李信再怎麼猛也是四十幾歲的人,身體的機能都開始走下坡路。
再讓李信跟著他熬夜不是那麼回事。
對李信點點頭,又對眼中閃動著異樣目光的塔米稚揚了揚下巴,黃品牽著大黑馬進了幔帳。
“主人,您其實不必急著讓許先生去審問。”
塔米稚先是眨眨眼睛說了句讓黃品有些摸不到頭腦的話。
隨後不顧黃品的甲胄上還帶著黏膩的血跡,貼著身子就去解皮繩。
“以後不許再叫主人這兩個字。”
以為塔米稚又開始犯病,黃品既對塔米稚沒頭沒腦的話沒往心裡去,也將其稍稍推開了些。
邊自顧自的先給大黑馬解開綁著的馬甲,邊對這場仗進行複盤。
“您彆忘了我是來自月氏。”
塔米稚對黃品的態度絲毫不在意,走到大黑馬的另一側邊幫著解馬甲,邊略帶得意的竭力壓著笑意道:“從陣裡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詢問過偷襲的被俘部族人。
卑移山這邊的部族並不是都複叛了秦國。
隻有三部是跟著拔蘭部不知好歹的主動與您尋死。”
將解開的馬鞍搶先舉起放到地上,塔米稚又麻利的起身對大黑馬另一側的黃品擠了擠眼睛,繼續道:“攻向這裡的是壩拖部。
之前與月氏的關係還算不錯。
從壩拖部的族長口中問出這一次謀劃偷襲的並不是以拔蘭部為主。
而是那個既狡猾又卑鄙的冒頓。”
頓了頓,塔米稚極為可惜地輕歎一聲道:“您太過勇武,沒能等到冒頓下來衝殺。
若是再稍稍慢些,或許就能將卑鄙的冒頓給引出來。”
聽到冒頓這個名字,黃品立刻停手驚愕的看向塔米稚,“你說方才退走的是冒頓?”
塔米稚用力點點頭,“陀擀對冒頓極為痛恨,認為這次的失敗都是冒頓隻顧自己族人性命引起的。
如果最初的時候冒頓就帶著萬餘族人一同全力偷襲,結果未必就會是這樣。
陀擀說得不會假的,也沒必要說假話。”
輕輕咬了咬嘴唇,塔米稚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繼續道:“我若是說陀擀還告訴我在無意間聽到冒頓與下邊的千都長商議著奪取大澤。
您會信嗎?”
黃品沒有立刻回答塔米稚,先將披在大黑馬馬背上的馬甲一把掀掉,緊鎖著眉頭詢問道:“那個壩拖部的陀擀在哪,把人給我帶來。”
塔米稚做出無辜的樣子攤手道:“我問的時候他已經重傷垂死,在說完這些後便咽了氣。”
聞言,黃品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盯著塔米稚看了半晌道:“你覺得我會信你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