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拉攏幾部夜襲秦人,且未勝反敗的結果小二十個部族的族長已經知曉。
入營時雖然沒見到被俘的幾部青壯族人,但幾部的老幼卻看得真切,其中更不泛相熟識的。
原本就對秦人有所發怵的一眾族長,見了這場景更是忐忑。
當入帳等了半晌那個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年輕主事的秦人將領。
到後來連接待他們的隴西侯都離開,所有人的心瞬間都提到了嗓子眼。
對惹出麻煩的那幾部痛罵的同時,也相互商議著該怎麼辦。
秦人的態度與先前已經明顯不同,各部接下來的處境會很不妙。
但是商議了半晌,各部的族長除了心中越來越發堵,根本琢磨不出個應對辦法。
他們都是中小部,本身實力就弱小。
再有那幾部跟著冒頓乾了蠢事,換做他們是秦人也不會再相信他們。
到了最後,沒一個人再有興致商議下去,都是愁眉苦臉地不停唉聲歎氣。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久久不見主事的秦人現身,一眾族長又逐漸從發愁變得焦急起來。
眼見著帳外的天色從明亮變得有些發暗,這些族長終是急得有些按捺不住。
紛紛開口商量著是不是與外邊的秦兵詢問詢問時,聽到帳外傳來人數不少的腳步聲。
這些族長立刻收聲將身子坐的筆直,隨後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帳門。
當看到身形與那個隴西侯一樣高大的年輕將領打頭進來,一眾族長的心情變得極為複雜。
總算是見到了正主,可接下來各部的命運如何卻難以揣測。
不過讓其中一些族長心中更涼的是,月氏的王女塔米稚也緊跟著入帳,並且還跟個侍女一樣站在黃品的身後。
這意味著連強大的月氏都已經屈服於秦人。
小心翼翼地將目光挪回到黃品的身上,那些認識塔米稚的族長已經對秦人對他們的優待不抱任何希望。
黃品臉色的陰沉無比不說,甚至還毫不掩飾的散發出怒意與殺意。
和善的表情,是交談的基礎,這副樣子根本就不是要商談的。
而黃品入帳後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後一言不發,更是讓帳內的一眾族長心中生出絕望。
“嘩啦!”
沉默了片刻後,黃品將袋子裡的綬帶與紐扣大小的銅印倒在了案幾上。
隨後用極具壓迫感的目光環視了一圈各部的族長,黃品沒有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是誰不用說你們該知道。
可撒、彌陀、多蘭、壩拖幾部乾得事情你們也已經知道。
我這人從不說廢話,也不說假話。”
扭頭對西武一揮手,待西武安排人將搪瓷盆與瓷碗瓷盤一類的餐具給一眾族長每人都發了一套,黃品沉聲繼續道:“草原信奉誰的拳頭大,誰就說了算。
現在大秦的拳頭大,那麼一切都是我大秦說了算。
而且我可以明白無誤的告訴你們,我現在對草原的各部誰都不相信。”
抬手先指了指案幾上的綬帶與銅印,又指了指每人身前放置的物件,黃品語氣帶著不耐道:“大秦會在各部的草場立縣,且派出官員治理。
今後各部將不會再有族長,隻有縣長。
不過大秦向來以理服人。
你們若是想成為縣長,需先到九原的學宮學習如何為官為吏。
若是不想當縣長,每人都會得到豐厚的財帛。
放在你們眼前的物件,隻是先讓你們看看。
選擇做個富加翁,這些物件至少會得到幾十上百。
且在九原還會分得千畝之田,更會直接得到免了更役的官大夫爵位。”
頓了頓,心中火氣依舊未消的黃品,目光如利刃一樣再次環視一圈眾族長,聲音硬深如通鐵道:“你們也有第三條路可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