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品對羌人的了解雖然隻停留在書麵上,但之前寫過唐朝時期的小說,對羌人占據的地盤還是了解一些的。
在唐朝時從青海進入甘肅就隻有扁都口一條穀道。
這個時候更沒有可能再有第二條能夠行走大隊人馬的通道。
看似隻需要堵住穀口就能讓羌人下不來,但實際上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遊牧民族野外超大規模的騎兵對決,不是影視劇中演的那樣見麵就來個對衝。
而是無休止的相互或退或進的拉扯纏鬥,直到一方扛不住壓力露出疲態,或是拉扯中技不如人折損過多而士氣大落,才有可能發動全軍追擊。
正麵決戰的場麵更是一方占據了極大的優勢兵力才可能發生。
因此麵對這樣的對手,要的就是靈活與不停歇的纏鬥。
不斷的將月氏人擊潰並且壓縮其生存空間,以小勝積大勝最終使其徹底崩潰。
加之把守穀口這樣的活計,大澤六部顯然做不來。
左軍又是每次進攻的鋒矢,也沒法執行這個任務。
唯一可以調動的兵力就隻有用來駐守王城的九原郡兵與屯田兵。
但是這樣一來,不但極具象征意義的王城就沒人駐守,也相當於把連通大澤的通道給讓了出去。
黃品不敢賭波磨與賽塔發現不了,更不敢斷定一上來就能打得兩邊沒有還手之力。
如果真被斷了後路,實際上的傷害雖然沒多大,可卻極為容易讓下邊的人心態崩掉。
所以把守王城的兵力黃品也不敢動。
而除了沒人可調外,扁都口的位置又稍稍靠東了一些,至少要深波磨地盤二百裡左右。
堵住扁都口這個辦法根本就不行。
而排除掉這個辦法,黃品盯著地圖看了半天,再沒想出其他的破解之法。
這讓黃品微微有些煩躁起來。
身後墨安吸溜茶水的聲音時不時的入耳,更是讓心中的躁意蹭蹭往上漲。
猛得轉身想要讓墨安聲音小些,可想到這小子一直都是行事極為不易,不但把話又給咽了回去,腦中還是靈光一閃。
之前一直都走進了思維誤區,總想著以暴製暴。
羌人與月氏人的關係其實並不算太緊密,能下來馳援無非就是為了些報酬。
既然波磨與賽塔能拉攏羌人,他也同樣可以。
而且波磨與賽塔能先給的隻是個許諾,他這邊則不同。
從安登帶來的貨品雖然大多給大澤六部撒了下去。
可擠一擠還是能湊些這個時候所謂的稀罕物出來的。
到時候一邊是嘴皮子嘚啵幾句,一邊是拿出真真切切的物件。
而且這邊還有塔米稚,能將滅國帶來的唇亡齒寒的感覺給降到最低。
再結合不用出一兵一卒就能得了寶貝,羌人如何選擇顯而易見。
想到這,黃品抬手拍了拍身後掛著的輿圖,對兩人一挑眉道“羌人的問題好解決。
按兵力來算,這仗的主力是大澤六部,算不上是大秦胡亂插手。
既然如此月氏內部的事情,羌人沒有非得出兵助陣的理由。
波磨與賽塔能派人過去,咱們同樣可以。”
將目光落到墨安的身上,黃品放下手歉然一笑道“原本想讓你好好歇歇,看樣子是不成了,出使的活計還得交給你。”
墨安對黃品的安排倒是沒什麼意見,不過卻認為這個安排並不一定好用。
放下茶碗捋順了一下思路,墨安開口應道“跑上這一趟倒是沒什麼,但這個法子未必管用。”
見黃品露出不解之色,墨安歎了口氣道“钜子可能對大秦與羌人的恩怨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