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品見一眾首領終於咬鉤,邊心中嗬嗬一陣冷笑,邊臉上笑吟吟的相互吹捧與暢想未來了一陣。
感覺時候差不多了,裝作突然想起來重要事情的樣子,黃品再次將手指在輿圖上,皺著眉頭道“象郡河穀之地雖然已經納入大秦。
可西甌與駱越之民因先前的誤會而極為仇恨大秦。
言語不通之下,更是想解釋都沒法解釋。
在那裡墾田怕是日日都要受到襲擾。”
隨著黃品的話音落下,一眾越人首領剛剛還喜笑顏開的神色立刻定住。
呆愣了片刻後,實在受不了心情如此反複,更不想就此放棄。
一眾越人首領將目光再次集中在黃品的身上,紛紛開口請求給琢磨個可行的法子。
若是有用到他們之處,也定然不會推脫,必將全力以赴。
黃品先是苦笑著抬手向下壓了壓,讓一眾首領先安靜下來。
隨後快速踱了幾步,仿佛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黃品猛得停下對一眾越人首領沉聲道“諸位的族人左右都要入了籍冊。
而一旦入了籍冊,便再無你我之分。
留下大部桑蠶的族人,剩餘的都入了軍伍趕往象郡河穀之地。
而此去並非是要動手,是要勸服那些誤解的西甌與駱越人。
若是能勸說不再襲擾,從軍的族人兩被月祿。
如若能勸說墾田,每年所獲可提二成,可持續提十年!”
頓了頓,黃品做出惡狠狠的樣子,用力揮舞了一下拳頭,繼續道“沒有舍便沒有得。
諸位雖然都是族首,可若不給族人多謀些利,怕是也沒法交代。
在南海郡的桑植所獲,五年內將不征賦稅!”
目光環視一圈越人首領,見有人發愣,有人皺起了眉頭思索,也有人儘是疑惑。
黃品不打算給這些人過多的思考時間,大聲道“雖然都能分兩車絲繒,可卻有高低之分。
先開了籍冊或是與我簽了契書的先挑,慢了的可怪不得我。”
說罷,黃品對蒙直再次一揮手,揚了揚頭道“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把空白的籍冊拿過來。
登籍的時候,再順便與諸位族首仔細講講方才那些減免到底值多少錢。”
蒙直故意做出磨蹭的樣子,並且撅起了嘴,期期艾艾道“將軍,您給舍出去的實在太多了。
您給小子三月的工夫,我與家裡寫封傳信。
阿翁是郎中令,伯父為北境的上將軍,隻要他們發話,定然有大把的人過來墾田與桑蠶。
再者蒙家跟您也算親近。
不然小子哪裡會跟著您一同到嶺南來。
如此得利之事,總不能全都給了外……”
不等蒙直說完,黃品眼睛一瞪的打斷道“還知道你是蒙家的人?
一根箭矢好掰斷,一把箭矢卻無法掰斷的道理你不懂?
隻有諸位族首得了利,咱們才能跟著得了利。
隻有新黔首們日子過得好了,嶺南也才能日漸繁華。
不然彆說獨自得利,恐怕還會被朝堂給治罪。
少要鴰噪,趕緊按我吩咐的去做。
更要打消拿你阿翁與上軍來壓我的念頭。
等你傳信回去,這邊早已經木已成舟。
平白讓兩家撕破了臉皮。”
蒙恬與蒙毅在嶺南其實沒什麼名頭。
但對大秦的官職,這些越人首領還是清楚的。
郎中令與上將軍的權勢有多大,能夠掂量出來。
而且黃品的這番斥責,若是仔細咀嚼一下,多少有些抗不住蒙家的意思。
再加上這個更為年輕的秦人,不管什麼時候都跟在黃品身邊。
足以證明蒙家若是發了力,黃品也束手無策。
這讓一眾越人首領心中全是一緊。
腦子裡飛快的將黃品的法子又過了一遍,沒察覺出什麼不妥。
至於將族人入籍,即便再不情願,也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