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盛宮玉砌蛟螭,堂皇之美,涓涓流溢。
穆蓉嫋嫋慟哭,嚴霜淒切,染緒富麗景致,也覆一抹哀傷。
“事情就是這樣,懇求皇上,為臣婦做主。”
顧孟禎翻閱奏本,無意認真傾聽。
“朕知道了,你退吧。”
殿內沒有外人,穆蓉扭捏作態,一陣撒嬌。
“皇上。”
顧孟禎合上奏本,冷冷看她一眼。
“還有何話?”
穆蓉身姿柳然,跪坐殿中,雙目依依,惆悵不失嫵媚。
“請念臣婦,癡癡情深。”
入眼此狀,顧孟禎滿心反感,轉眸移目,提筆批閱奏本。
“你現在是寧夫人,在外受了委屈,應該去找寧愛卿。”
“一點小事,便來擾朕,你好生清閒。”
誘之不得,穆蓉改換戰術。
“臣婦福薄,不配承受聖恩雨露,可是奉哲……他若見到臣婦雙頰紅腫,一定心疼,請皇上,看在他的麵子,幫幫臣婦吧。”
顧孟禎毫不遲疑,嚴詞拒絕。
“朕,是非分明,不懂為虎作倀。”
穆蓉不卑不亢爭辯。
“臣婦受屈,本身無錯,皇上護全,乃屬正義,絕非為虎作倀。”
顧孟禎幾分煩躁,隨手置筆,放下奏本。
“無錯?”
“朕且問你,你不去招惹,韋愛卿怎會無端動手?”
穆蓉落淚霏霏。
“臣婦沒有招惹,她就是無端動手。”
顧孟禎果斷定論。
“朕深知,韋愛卿並非衝動暴戾之人。”
穆蓉推論反問。
“難道皇上看待臣婦,便是喜愛構陷之人?”
顧孟禎龍眸鄙夷,嶄然睥睨。
“不然呢?”
“方族為何滅門,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需要朕逐一講述,乃至公示天下麼?”
穆蓉做出傷心欲絕之狀,楚楚惹憐。
“怎可一概而論?臣婦想方設法,毀去方族,全是為了皇上你呀。”
顧孟禎事不關己,滿不在乎。
“你有無私念,朕看得出來。”
穆蓉涎皮賴臉,一味糾纏,不肯輕易放棄。
“那又如何?為你,為我,或是為了我們的奉哲,何錯之有呢?”
顧孟禎極度厭惡,速即撇清關係。
“休要言辭無忌,朕與你,不是一家。”
穆蓉熱臉用儘,賭氣惱怒起來。
“利用事罷,便就拋棄,皇上於心何安?”
一聽話意不對,顧孟禎眉目,快速布上一層狠厲。
“勸你慎言。”
“穆蓉,朕對你,已是百般忍耐,仁至義儘。你若想見識,大不敬之罪,何以論處,朕立馬成全你。”
經他提醒,穆蓉才意識到君臣之彆,頓時斂容低眉。
“臣婦不敢,請皇上恕罪。”
顧孟禎不留情麵,嚴肅示誡。
“命婦穆氏,出言無狀,來人,拖出去,杖責五十,扔出宮門。”
穆蓉震悚驚懼,連連求饒。
“皇上不要,臣婦知錯,臣婦再也不敢……”
顧孟禎鐵麵無情,不含一絲憐憫,就這樣,穆蓉被他逐出宮門,狼狽不堪,癱倒大街之上。
寧奉哲料準一切,早已等在北宮門外,故作遊逛街市,偶遇穆蓉。
“母親?”
“母親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