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雲溪及笄之年,第一家回春堂,正式迎門。
不忍妹妹勞苦,寧奉哲用計,使得回春堂初開,火速聞名盛京。
病者診看醫治,無病者請脈安心,短短幾日,便與帝瑾王的杏林堂齊名,受人高譽杏林春滿,妙手回春。
即便如此,寧雲溪仍是焚膏繼晷,不知疲倦,治病救人。
期間,寧奉哲借助高憶荷身份之益,與她合謀,安排線人,深藏帝瑾王府。不為探聽朝局中事,隻為獲悉帝瑾王行蹤,凡有可能近身溪兒,速速來報。
某日,文嘉疾步,走進房間。
“公子,探子來報,帝瑾王聽聞,近日盛京新開一家醫館,名為回春堂,聲譽鵲起,隨即金口玉言吩咐,親去察看情況。”
“三姑娘這會兒,就在回春堂,公子假若不去阻止,二者恐要相見相識。”
寧奉哲輕輕拂手,示意入座。
“無需慌張,此事易辦。”
“你去往回春堂,稟告溪兒,幾名世族子弟,心懷舊怨,揚言教訓我。眼下,他們已經派人過來,迫我前去約定之處,邰湖。”
“我與他們結怨,皆因溪兒,深怕父母責她,故而不敢上稟,遂掩護你悄悄溜走,跑去求救。”
“舊事,見不得光,你讓她隻身來救,切莫聲張,免得招致滅族之禍。”
“溪兒精通銀針穴位,對付幾個世族子弟,不成問題。”
文嘉眉目,呈現一片無助。
“奴才愚笨,何以欺言三姑娘?定被一眼看穿。”
寧奉哲片刻無思,轉眼給出解決之策。
“病者良多,溪兒必在診室繁忙。你故作急切,告知秋璧,讓她轉達其意,然後,托言擔心公子,速速離去。”
文嘉焦灼不安。
“三姑娘趕去邰湖,見不到我們,該當何如?”
寧奉哲一本正經。
“我不能欺騙溪兒,自當假戲真做。”
文嘉聞言訝然。
“啊?”
他毫無頭緒,幾分不知所措。
“舊怨者,少有生存,公子口中世族子弟,何處去尋?”
“雇人做戲,怕是行不通,甚少有人瞞得過三姑娘慧眼。”
寧奉哲輕而易舉,思得一計。
“我都說了,假戲真做,不欺溪兒。”
“我現找幾個舊怨相關之人,另結新怨,誘他們出手。”
“縱使打鬥過程,賊人對話,涉及事由,溪兒也察覺不出端倪。”
文嘉豁然開朗。
“公子妙策,奴才折服。”
寧奉哲遞去一杯花茶。
“我會妥善一切,你隻管去傳話。”
文嘉雙手接過,依著禮數,淺嘗一口。
“奴才遵命。”
碧空萬裡,天朗風清。
寧雲溪坐於診室,為病者把脈。
“汝之頭痛,源自體虛,而非頭部任何疾病。”
殷苡點頭,惑然發問。
“我家夫君,也有頭痛毛病,是否同與體虛有關?”
寧雲溪平心靜氣,耐心解答。
“頭痛病因有很多,或是孱弱所致,亦或強健所致,更有頭部疾病之故,他不一定與你病因相同,必需請脈,方可確診。”
殷苡錯愕一怔。
“身子強健,也會生疾?”
寧雲溪頷首微笑。
“是也。”
“太過孱弱、太過強健,都會患病,根據病因不同,所服藥物,各有不同,不可胡亂用藥。”
她取來紙筆,書寫藥方。
“我給你開個進補方子,須得配合食療,皆以進補為主。”
“進補之食,我早做摘錄,請你仔細閱看。用作餐食,從中擇選喜愛即可,不必進食所有。”
殷苡恭敬以禮,收下良方。
“多謝寧大夫。”
這時,秋璧火急火燎,衝進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