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下去吧,我要和她單獨談一談。”
“這……”
“沒事的,她傷不到我的,況且,景元跟你們說過了,一切聽我的。”
“是。”
半夏讓雲騎軍離開,看向麵前這個癱坐在地上披頭散發,沾滿泥垢的女人。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過你們了……你們還想知道什麼……”
“你可曾真正信仰過[豐饒]”
“信仰……嗬嗬,為什麼不呢,慈懷藥王給予了我們想要的一切,是祂帶給了我光明,是祂驅散了我們的痛苦,給予我們新生!!比起妖弓禍祖,祂能帶給我們的太多太多了!!”
“不錯啊,很誠實……可惜,這隻是膚淺的信仰,若真正信仰[豐饒],又怎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逼迫他人同意自己的理念……”
“你這個妖弓的信徒有什麼資格說我?!!又怎會理解[豐饒]!!等待神使降臨,你們都得死!!”
半夏笑了笑:“神使?你說的不會是豐饒令使吧……他不會救你們的,絕對不會。”
“那又怎樣,隻要神使降臨,羅浮必將成為[豐饒]的樂土!我苦心經營[藥王秘傳]三十餘年,為的,不過是讓一個個和我一樣的天缺者重獲新生,讓[豐饒]的賜福重新降臨仙舟而已,重新擁入慈懷藥王的懷抱
我要讓仙舟人記住,藥師同樣可以賜予我們幸福……我們可以有更好的選擇!而不是當初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妖弓禍祖的光矢將我的朋友殺死!!”
丹樞在興奮地發泄情緒時,沒注意到,半夏一直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仙舟什麼時候離開了[豐饒]的賜福,不一直都在嗎?
良久,他開口道:
“你說的,是第三次豐饒戰爭吧,由於豐饒民入侵,方壺仙舟險些淪陷,所幸,帝弓司命降下浩蕩神恩,一擊潰滅豐饒大軍。”
“對,沒錯,[巡獵]的確阻止了豐饒的入侵,但是,就是那發光矢!不僅帶走了豐饒大軍,還帶走了五分之一的方壺,還有我的摯友雨菲!!!她沒有死在豐饒民手上,卻死在了她最崇拜的帝弓司命的神矢上!!!
為什麼啊!!帝弓司命!!為什麼要這麼做!!”
丹樞的情緒逐漸失控,多年積攢在心中的苦惱終於吐露而出。
“帝弓從不向血肉凡人開口……祂僅以光矢宣其綸音。
你為什麼不恨豐饒民,沒有它們就沒有戰爭。沒有帝弓司命的神矢,方壺早就沒了……你那位友人照樣活不了……
我能理解你失去親友的痛苦,因為我也失去了,但隨意將自己的痛苦發泄在彆人身上,想要去向帝弓複仇……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就在半夏說話之時,丹樞忽然冷不丁地從地上爬起,向半夏發起進攻,在她看來,周圍沒有雲騎軍,隻有他一人,隻要自己挾持了他,還有機會從這裡出去,憑借自己獲得的[豐饒]力量,一定能製服他的。
“你拿[豐饒]的力量來對付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毫無意外的,丹樞連半夏的身子都沒靠近,嘴角處流出鮮血,一棵粗壯的樹枝從地上生長出來捅穿她的胸膛,將她直接掛在半空中。
“你,你身上!!你…就是神…使。”
丹樞口齒不清地震驚道。
“自我介紹一下,現任豐饒令使,半夏。丹樞女士,我很需要你,我需要你為自己創造的[魁首]身份,需要你建立的[藥王秘傳]。
我知道,仙舟是禁止不了信仰豐饒的,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創立合理的[豐饒]信仰,我會讓[藥王秘傳]煥然一新的,就像持明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