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主,侍郎大人早就起身了,已經在正廳等候多時了。”婢女答道。
蘇魁罡的八卦之心瞬間被點燃:“走走走,快去吃早飯,彆讓你老公餓著肚子等咱們。”
蘇天乙看著她那一臉興奮勁兒,有些無語:“你能不能不要把心裡想的都那麼明晃晃地表現在臉上?”
“有嗎?有嗎?那你說說看我這會兒正在想什麼呢?”蘇魁罡指著自己的臉,問道。
蘇天乙一臉無奈:“吃瓜都吃到我頭上來了,由此可見,邊關的日子真的無聊又清閒。”
“不打仗的時候的確是閒得蛋疼。”蘇魁罡語出驚人,把跟著的婢女嚇得腳下一踉蹌,險些摔倒。
還是她及時伸手托了一把才將人扶住了,隨後還一本正經地囑咐人家:“走路時要注意腳下。”
“多謝將軍。”婢女的聲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蘇天乙看了她一眼,道:“你入府的時間短,慢慢就知道了。
將軍說話就這樣,沒什麼好驚訝的,習慣了就好。”
“還是京裡好,到處都是軟乎乎香噴噴的小姑娘,哪像邊關軍營,一眼望去,全是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糙漢子。
就算去的時候還是白皙清秀的少年,可沒過多少日子就都成了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兒了。
你是不知道有多辣眼睛。”蘇魁罡一臉沉痛地回憶道。
想想也知道,從了軍就是為了上戰場殺敵,清秀斯文的兵又如何能活到最後?
軍營裡的訓練是極其辛苦的,尤其是蘇魁罡手下的兵,更加不容易。
她為了讓他們儘可能在戰場上活下來,每日訓練的強度是難以想象的。
再加上環境的惡劣,那漫天的風沙能吹得人臉皮疼。
再嬌嫩白皙的皮膚,日子久了,也都磨成了砂石一般粗糙。
再單薄瘦削的小身板,也在日複一日的訓練中變得寬厚硬實起來。
蘇魁罡雖然說的輕鬆,但裡頭的艱辛卻哪是這三言兩語就能一筆帶過的?
她這樣說,無非是怕她擔心。
就像蘇天乙不會把自己這些年在朝堂上如何艱難地與人鬥智鬥勇都說給她聽一樣。
報喜不報憂。
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如此。
不舍得讓遙遠的親人為自己擔心,永遠隻向他們傳達好消息。
“先說好了,去國子監可以,但要謹言慎行,管好自己的嘴巴,彆什麼話都往外蹦,嚇壞了那些隻知道讀書的孩子。”蘇天乙鬆了口。
蘇魁罡咧開嘴笑了:“保證絕對不亂說話,都聽我妹妹的。”一開心,居然敬了個禮。
姐妹倆都笑了。
雖然距離上輩子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但有些東西以為忘記了,其實早就已經融在了骨血裡,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
一頓早飯吃的十分熱鬨,蘇魁罡幾乎就沒消停過,一直在問杜星寒問題。
似乎對他格外感興趣。
雖然杜星寒總是以最簡短的方式回答,但絲毫不影響蘇魁罡提問的熱情,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天南海北,跨度極大。
因為接觸的少,杜星寒也摸不清這位神威將軍兼大姨子是個什麼性子。
交談之中也十分謹慎,能說的挑揀著說,不能說的是一個字兒都沒透露。
原以為用過早膳就能擺脫這位,沒成想她居然要跟著蘇天乙一同去國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