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木的女子還沒說話,人群中卻有人出聲:“彆介呀,府尹大人,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大家夥的麵問呢?
何必非得帶去堂上呢?那樣說了什麼咱們可就不一定能聽得著了。”有人提出了質疑。
京兆府好言道:“這位姑娘既然擊了鼓,就是有案情要上告。本府作為一方府尹,理應將其召到堂上問話。
京兆府審案,百姓自然可以旁聽,隻是衙門地方有限,召不開這麼多人,卻並不妨礙大家知道詳情。”
“要聽大夥兒就一塊聽,隻能少數人聽那多沒勁哪。再說了中間傳來傳去的還不知道會將事情傳歪成什麼樣,這要是讓蘇家的郡主知道了,該多不高興啊,您說是不是?”有人帥無賴似的說道。
“就是,就是,府尹大人,就在這兒問吧,叫咱們大夥兒都聽聽,到時候有什麼也好做個見證。”
“是啊,府尹大人,您就直接問吧。”
眼見越來越多的人附和,京兆尹一時也不太好強硬行事。隻好先穩住眾人:“這位姑娘,你擊鼓所為何事?可是有什麼冤屈?”
京兆尹著重強調了冤屈二字,有意將事情的重點從蘇家身上移開。
奈何對方卻並不買賬。
“回府尹大人的話,小女子木青卿,乃是寶清郡主蘇金輿所生之女。
此次進京是來尋母的。”木青卿福了福身,恭敬答道。
京兆尹仔細打量了她幾眼,發現她眉眼間並不肖似如今的寶成郡主或是神威將軍,也瞧不出當年寶清郡主的影子。
但僅憑這一點並不足以作為她是否為蘇家之女的依據。
此女子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年紀,容貌算不上十分出眾,衣著可以稱得上寒酸,周身全無半點貴氣可言。
唯一能令人略略高看一眼的,大概也隻有沉穩這一點了。
尋常百姓家的女子見了官,大多驚惶慌亂,她卻還能條理清晰地答話,的確與鄉野村婦有所不同。
可若要與蘇家人相比,又豈止是雲泥之彆?
“尋母何必到京兆府門口擊鼓呢?
但凡擊這登聞鼓之人都是來申冤告狀的。
姑娘難道沒聽說過擊鼓鳴冤嗎?”京兆尹不可能被個小姑娘牽著鼻子走。
她一來就擊鼓,不說話也不喊冤。
衙役提她上堂她也不去,隻對著圍觀的眾人大聲說出自己的目的,可見她之所以擊鼓不過是為了吸引足夠多的人前來。
等她覺得人數足夠多了,才當眾說出自己是來蘇家尋母的。
這樣一來,京兆尹便是有心大事化小或是想法遮掩都不成,畢竟眾目睽睽之下,那麼多人都聽見了,無論是將她抓了關起來還是另行處置都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