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一個特殊而敏感的身份。
肖麗珍的表姐。
那晚,我跟阿珍縣城河堤邊聊天的時候,阿珍就說過,她不想在美發店裡做了,要去朋城找表姐,去做啤酒妹。
當時她口中的表姐,就是眼前的黃曉雲。
“雲,雲姐......”
我內心十分忐忑。
麵對黃曉雲,我有種難以言表的愧疚。
那晚我跟阿珍在旅館裡,阿珍當著我的麵給黃曉雲打過一個電話,兩人約好在朋城見麵的。
黃曉雲當時還跟我講了兩句,讓我務必照顧好阿珍,不可以欺負阿珍雲雲。
不曾想......
“你來了。”
黃曉雲麵無表情的跟我打招呼,轉身低頭繼續忙活著。
從她眼神的極速變化中,我捕捉到了一絲絲傷感,還有一點點憤怒。
表妹沒了,她肯定是難過的。
阿珍為我擋刀,她會怨我這我也沒話說。
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悶聲不響低頭坐在床邊的矮凳子上。
姑姑和姑父交換個眼色。
姑父過來拍拍我:“你去把鰻魚弄了。”
“哦。”
我起身往陽台去。
宿舍的簡易廚房和洗手盆那些在陽台上,而黃曉雲剛好蹲在房間通往陽台的門口。
我看見白裙子下麵的紅色帶子,悶熱的夏季,她背上出了很多汗。
姑父把空調打低了些,又把風扇轉頭對著陽台方向吹。
“雲姐,我過一下。”
黃曉雲蹲著移動幾步,躲得我遠遠的。
我把燒好的開水壺拿過來,倒進裝鰻魚的塑料袋裡,燙一燙它。
鰻魚像一條蛇一樣,被燙的不停扭曲。
由於我的心很不安,塑料袋沒抓穩,那鰻魚突然從袋子裡掉出來。
被燙的半死不活的鰻魚好巧不巧的,剛好落在黃曉雲腳邊。
“啊~”
黃曉雲嚇壞了,側身躲在角落裡。
那鰻魚扭曲著身子往她腳下鑽,鑽到了她白裙子下麵。
“救命呀!”
黃曉雲嚇得花容失色,坐在地上起也起不來,兩腳亂蹬,兩手胡亂到處抓。
我趕緊俯身下來一把掀開了她的裙子,抓起鰻魚就往洗手盆裡丟。
我實在太緊張了,剛才沒注意力度,她的裙子被我掀起來老高了,裙擺直接掛在了她的頭上,將她的臉都包住了。
而她下麵的紅色小褲也露了出來。
我尷尬的站在原地......
姑姑狠狠的擰了下我的胳膊,跑過去拉下黃曉雲的裙子,扶她起來。
黃曉雲氣的滿臉通紅,擰著眉頭怒視著我,上前用力拍打我的胸膛。
“你要死你啊,是不是故意這樣的!”
“沒有,我,我,剛才......”
姑姑推著黃曉雲進屋:“肯定不是故意的,男人都是這樣毛手毛腳,你彆生氣,你們都進去吹空調吧,這裡不用你們。”
姑父忍著笑,在小茶幾邊上泡茶:“來來來,喝茶喝茶,陳遠山你是一點用沒有,搞個魚也搞不好,就知道吃。
還不趕緊跟雲丫頭道歉,看你把人氣的。”
姑父趕緊拉開個小凳子,讓黃曉雲坐。
看黃曉雲坐下,我終於鬆了口氣,說明她沒打算翻臉,不然的話她就直接跑出去了。
這都是姑姑和姑父的麵子。
“對不起雲姐,我剛才沒拿穩,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好了好了,彆說了你。”
黃曉雲很嫌棄的剜了我一眼,拍打著被塵土搞臟的白色裙子。
我給她遞上紙巾,她很用力的接了過去,擦著手臂上蹭到的白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