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你是不是覺得,我朱家興是個沒什麼料的人,可以隨意拒絕?”
“家興,你這話從何說起?”
“嗬嗬。”朱家興眯著小眼睛淡笑:“我知道你有些瞧不上我,所以才這麼幾次三番拒絕我,你覺得我是個對老大不忠的人,道德有汙點對嗎?”
我把玩著火機,笑而不答。
他不傻,知道自己什麼貨色。
朱家興點上根煙,叼在嘴角,坐著的身子往下滑了滑,懶散的靠在椅背上。
“這麼跟你說吧,我對許總的感情隻會比你深。
很早以前,我也是像你一樣,對她忠心不二。
也就是這兩年,我的桑拿項目火起來了,她就開始不信任我了。
處處提防我,限製我。
我看這人格局也就這樣,所以就開始在外麵做點自己的生意。
這也沒違反道義,我投資賭場,投資足浴城,做的都是許總沒參與的領域。
你彆忘了一點,許夢嬌生是個女人。
你看江湖上,哪個女老大真正做大做強了的?
她有天生的短板,女人天然的就安全感低,心胸比不上男人。
我會被他提防排擠,以後你也是一樣的。
是我向周哥推薦的你,要不然他怎麼會跟你見麵呢?
我是惜才,是為你好。
以後你跟許夢嬌也是會鬨僵的,她不會相信你的。
所以你最好提前為自己做點打算。”
一通話,聽起來是在理。
許夢嬌一開始給我的感覺,也確實是這樣的。
我也曾懷疑過,我會是第二個朱家興。
但那隻是猜測,人家沒這麼對我之前,我就不能這麼下結論。
我不能因為可能的情況,去做確定的對抗。
不能說,許夢嬌可能會對我不好,所以我現在就一定要去自立山頭。
朱家興不同,他是已經確定受到排擠打壓了,所以才出去自立山頭,以防將來鬨掰了有個去處。
所以說,我跟他是有本質不同的。
我不能聽他的。
“謝謝朱總的好意。
我感覺許總對我挺好的,起碼目前是這樣。
所以,我不能答應跟你們合作。
如果真要合作,也得跟鳳鳴集團合作,公司派我去給你們看場子,那我就去。”
朱家興微微晃頭,有點無語的樣子:“跟公司合作,那錢不是被公司掙去了,公司分到你手上才幾成而已,你甘心?”
“甘心。”
有的人可能笑我迂。
但我不這麼認為。
第一,沒有許夢嬌的話,我出獄後連個落腳點都沒有,可能沒幾天就被阿火的人弄死了,更不用談跟阿火鬥了;
第二,我在監獄答應了龍叔,要幫助許夢嬌和那些鳳爪幫的叔叔輩們,我得守信用;
第三,黑道是有規矩的,道就是規矩,自己什麼位置就做什麼位置的事情。
我現在的位置就是許夢嬌的手下,那我就該給公司創造利潤,不能隻想著自己掙錢。
要是我跟朱家興一樣,處處想著為自己撈錢,那我手下也會學我,大家還怎麼抱團?
這樣這個團隊就不可能做大了。
做不大就要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