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剛才還沉浸在對大洋馬的想象中的林雄文,整個人立馬不好了。
下意識的就要去摸腰裡的大黑星。
黃雷的兄弟們走後,除了黃雷帶走了一把大黑星,剩下的9把都還給了我。
我給我的原始班底們,每人配上了一支。
這東西一帶在身上,那就會情不自禁的想用。
然而,有些存在是我們不可逾越的。
正在執行任務的執法隊,代表的是公權力。
對於黑道而言,那是太陽一般的存在。
我們怎麼能跟人硬乾呢?
就算乾得過眼前的這些,後麵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執法隊,人數和裝備都比我們強萬倍。
這時候跟人乾,那是以卵擊石。
不乾,或許我們中有些人還能逃出生天。
要是乾了,就都得死。
“彆衝動。”
阿文很不情願的收回手。
這樣的局麵,我動手前就有心理準備了。
姓郭的領導,電話中已經點了我。
事情來了,那就麵對吧。
“到了執法隊,啥也彆承認,我會把事殺人的情擔下來,你們頂多是聚眾鬨事,持械傷人,事情不大。”
老三神情憂鬱的看著我:“你擔下來?那可是殺頭的罪。”
“不然呢,這事是我主張要做的,當然是我擔。”
“你是老大,怎麼能你擔,找人替不行嗎?”
我摸著下巴新長出來的胡渣滓苦笑:“上頭衝著我來的,這次沒法找人替了。”
我跟他們說了,郭聽曾打過電話給我的事。
很明顯,這是姓郭的出手了。
找人頂替,那得官麵上的人配合才行。
現在人家不配合,擺明了就是要搞我,找人頂替是一點用也沒有。
執法隊可不都是酒囊飯袋,他們主要想搞清楚事實,就一定能搞清楚。
那些人的手段,沒幾個人扛得住的。
你上午找個人頂嘴,他們下午就能查明白這是替罪羊,給你來個罪加一等。
對麵車上下來三十多執法隊員,他們用J車做掩體,持槍對準了我的車。
一個身材高大的隊員拿著喇叭喊話。
“車上的人聽著。
我是雲市執法隊的局長閆旺。
你們已經被包圍。
立刻放下武器,下車投降。
重複一遍。
立刻放下武器,下車投降。”
我後麵車裡的兄弟全都沒動,他們在看我的動作。
我知道,隻要我掏槍射擊,他們就會跟著出來乾。
咚咚咚.....
已經是下半夜。
不遠處還有人家在自家屋頂放煙花。
煙花在我頭頂炸開,絢麗奪目的色彩透過車窗折射在我臉上。
我微微笑著,按下車窗,看著這個真實而魔幻的世界。
煙花裡的碎沙落在車頂,沙沙作響。
一時間,我發現自己的人生真的很悲涼。
我長這麼大,甚至都沒放過一次煙花。
小時候家裡沒錢買,現在有錢買了卻沒有機會放了。
我似乎始終在跟這個世界對抗。
我似乎總生活在夜晚,跟光明漸行漸遠。
由於命運的特殊性,我生怕失去。
為了維護現有的東西,保護身邊的人,我什麼都敢做。
然而世界就是像一座巨大的原始森林。
大樹占據著高位,搶奪著陽光。
大樹下麵的小樹沒有養分。
小樹下麵的小草,更是被遮天蔽日的樹葉遮擋著,沒有出頭的機會。
要想長高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