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溢緩緩伸出手掌,撫摸著獎杯。
眼睛裡透露著些許的不甘,更多的是深深的無奈。
從他身上,我悟出了一個道理。
隻要身處俗世,就沒有真正的自由。
胡俊溢的呼吸開始紊亂,我見他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
大約十幾秒後,他放下了獎杯,示意手下將其收好,放在了後頭的櫃子裡。
“陳先生,有心了。”
“都是有過夢想的人,略儘綿薄之力罷了。”
胡俊溢強撐著笑:“你來,是為了承包賭廳的事吧?”
“正是。”
“不瞞你說,這事我已經在跟人談了,談的都差不多了,您來的有些晚了。”
“好飯不怕晚。”
胡俊溢淡笑,玩味的看著我:“不是我不尊重你。
這是個需要用真金白銀砸的生意。
不是花些小心思,送點小禮物,就可以拿下的。
一次性你得交近三千萬的承包費。
據我所知,你們現在連自己的大本營都回不去,朋城的場子都關了。
你們,拿的出這麼多錢嗎?”
我點上根煙,篤定的看著他的眼睛:“錢不是問題,簽合同當天打款,一分不少。”
胡俊溢明亮的眼睛盯著我看了好幾秒,我不曾閃躲。
他應該是相信了我的話。
“隻是,做生意講究先來後到,我已經跟人家談的差不多了,到了議價程序了,又跟你們談....這好像不地道。”
“你跟我陳遠山簽,把賭廳交給我經營,我不跟你議價。我隊伍都帶來了,我兄弟老三,子豪,都是這行的好手,我們絕對能做的好。”
做好了,金獅也有麵子,有額外收益。
最起碼,他們的客房都能多訂些出去。
他後續的承包續期也不是問題,甚至合同到期他還可以漲承包費。
“這.....陳先生,你這樣,我很為難啊。”
“你們沒簽約,就表示我還有機會,不是嗎?”
胡俊溢手指敲擊著桌麵,咬著下嘴唇猶豫。
“哎.....好吧,我也喜歡您這個朋友,換做彆人,我絕不會跟他談了。
你這樣.....你跟那家競爭,我給你們一人一層,你做9樓,他做8樓。
先做一年看看,誰的業績好,第二年就都給他做,業績差的退出。”
虎父無犬子。
胡少聰明啊。
這樣一來,他就完全占據了主動權。
到了第二年,他就可以漲承包費了。
我可不做這樣的生意。
“胡少說笑了,如果隻拿一層的貴賓廳,我就不做了,小生意沒意思。”
我知道,那家競爭者,也是不會接受這樣的方案的。
這是胡少的手段,利用兩家矛盾,來均衡控製我們。
隻要有一家接受,另一家也就被迫接受。
“那這就不好辦了。
我得有信用,我口頭都答應對方了。
現在反悔交給你們做,我這麵子往哪裡放?”
我訕笑道:“對方誰啊,我去跟他說,看能不能勸他退出,這樣您不用為難了?”
“朋城,文哥。”
“.....”
我跟龍叔對視一眼,彼此都不由得皺眉。
這人龍叔過去跟我講過。
全名叫文宇,一直在朋城福海區混的。
當年許爺稱霸寶鄉的時候,文宇就出來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