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勸,繞到了後門,從後門進入大廳。
進來一樓大廳之後,就見林雄文靠在前台,正在打電話。
“三哥,你們在哪呢,馬上帶上人到集團大樓來所有人。”
掛完電話後,阿文臉色沉重的看向門外。
集團開業到現在,就沒遇到過被這麼多人堵門的場麵。
我和阿文都有些慌張。
桑拿部主任梁淑萍小跑過來。
“文哥,樓上客人沒上完鐘就說要走,咋辦?”
已經影響到客人了。
林雄文低頭猶豫片刻“告訴他們,在房間裡是最安全的。
今天消費免單,叫他們給點時間我們處理事情。
處理完了,我們會派車送他們回去。”
“是!”梁淑萍快步往電梯走去,臨上電梯回頭小聲道“阿文你小心點。”
林雄文馬上又跟前台下達新的指令。
“叫人守在電梯口、樓梯口,彆讓客人們亂跑,不能叫他們下來。”
前台兩個美女馬上去落實了。
阿文的處置是得當的。
要是客人在我們場子裡出了事,口碑就砸了。
以後大家就不敢來我們這裡玩了。
大廳裡空蕩蕩的。
員工去樓上維持客人秩序,員工自身也不敢下來,怕被誤傷。
社會辦的兄弟們都去了門口堅守。
客廳就剩下阿文,還有站在後門口的我和李響。
就見林雄文彎下了高挑的身子,兩手扶著膝蓋,很疲憊的樣子。
也是為難他了。
從一個縣城小混子,硬生生拔高到集團副總的位置。
他從沒在我麵前叫過苦。
其中艱辛,隻有他自己知道。
前方正麵出現騷動,刁寶慶工友的喊聲傳來。
“叫陳遠山出來麵對我們。”
“站一排裝什麼逼呢,有種砍我啊。”
“砍呐,砍我們,我們這麼多人,看你們幾把刀能砍倒幾個。”
“陳遠山出來,這會兒做縮頭烏龜了,在澳城不是挺牛逼嗎。”
“垃圾鳳鳴集團,不過也就這樣。”
“出來,陳遠山給老子滾出來!”
姑父一手抓著剔骨刀,背影一動不動。
我知道,他已經快憋不住了。
應該是阿文有話,姑父此時才會這般克製。
眼下,已經是下班點。
福永大道車水馬龍。
那些車子通過我們集團大樓門前時,都會刻意減速。
路邊騎摩托的,走路的,也放慢了速度,一個個側頭看。
但是他們都不敢停留太久,就怕真打起來,看熱鬨的一起打。
大家對這樣的場麵,都很感興趣。
他們過著日複一日的枯燥生活,難得見到這種對峙。
一般的,黑道辦事都是在深夜,常人很少遇見。
刁寶慶挑這個時候來鬨事,估計是有心的。
就是要大家看看,想毀我招牌。
林雄文直起身子,甩甩頭,拔出了身後藏著的大黑星。
哢嚓。
拉栓上膛。
大步往前方大門走去。
林雄文出來,社會辦的兄弟就讓開了一條道。
阿文這個大高個子,站在了刁寶慶等人麵前,手裡還抓著一把硬家夥。
對麵那幫人立馬就收聲了。
“誰再叫喚一句我看看。
山哥馬上就到。
都給我老實待著。
誰再大聲喧嘩,我一槍崩了他。”
林雄文的聲音不大,卻足以震懾敵人。
大白天,當眾把這家夥拔出來,就是豁出去了的意思。
他們真敢叫喚,那林雄文就一定敢開槍。
對麵那幫人不全是無腦者。
此時都不敢再叫了。
一個敞開張藍色工衣拉鏈,臉上有痘的男子,走上台階,立在阿文和姑父跟前。
正是刁寶慶。
刁寶慶看看姑父手裡的刀。
再看看阿文手裡的那把油亮的大黑星。
接著把頭往前一伸。
“來,打。
往這打。
打!”
夠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