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市區兜兜轉轉之後。
我們來到了城郊一處工地附近。
一條爛路曲曲折折,我們最後把車停在了工地附近的一排工棚前。
這是工地完工之後,還沒來得及拆除的臨時工棚。
工棚門前停著一排我們的車。
我們的車後麵,還有一輛掛著5個8車牌的高檔大奔,那是劉騰的座駕。
遠遠可見,工棚一樓一個房間裡亮著燈。
路邊有幾個兄弟在把風。
“山哥好。”
“山哥來了,雲叔在裡頭等您呢。”
“哥。”
兄弟們和我熱情打招呼,我淺笑著回應大夥兒。
這處工棚,是行動前就踩好點的。
遠處工地現在暫時停工了,四下無人,正是辦事的好地方。
亮著燈的房間門口,還站著兩個兄弟。
我來到門口一看,雲叔背對著門坐著,光頭在燈泡下油光發亮。
回頭看看是我,緊張的神色立馬鬆快一些“來了山仔,你們聊吧。”
雲叔站起身給我讓座。
跟前是一個紅色塑料凳,我張開腿坐上去。
雲叔快步出去了。
我麵前的木質椅子上,坐著的正是劉騰,兩手被反綁在椅背,發型有些亂了。
隻是精神頭很足,兩眼明亮,坐在那一動不動的,神情依舊保持著上位者的傲慢。
灰色西裝下,那件純白色的高檔襯衫上,有個腳印,那是雲叔踢的,其他地方沒看到異常。
畢竟是大佬來的,雲叔對他還算客氣。
我坐在塑料凳上,兩手撐在膝蓋上,麵帶淺笑的看著他。
剛出去了的雲叔又折返回來,手裡提著暖水壺,另一手拿著個杯子。
他拖了張破舊的折疊飯桌過來,用熱水燙燙杯子,然後給我泡了杯枸杞茶。
“這地方晝夜溫差大,說下雨就下雨。
喝點熱的,去去寒氣。
他的司機和保鏢,有點鬨騰,已經弄死了。
你安心坐著,有話慢慢說,周圍都是咱的人,安全的。”
說起來這裡的氣溫跟我們那,確實有很大差異。
眼下都五月份了。
朋城很多人都短袖拖鞋了,有點熱了。
可川省這邊,夜裡還是十幾度。
一下雨就涼颼颼的,得穿外套才行。
劉騰看著雲叔給我倒茶,臉上居然閃過一絲落寞。
估計他身邊,沒有雲叔這樣的人吧。
雲叔倒完水就出去了,把門帶上。
目光前移,可見劉騰身後的窗戶外頭,還站著兩個兄弟。
那是預防有人從後窗潛入,也是防著劉騰從窗戶逃走。
這樣的包圍下,劉騰可謂是走到了真正的絕境了。
我兩手捧著熱茶杯,喝了口發酸的枸杞茶,這玩意是真解乏啊。
自己獨自喝著,劉騰看著直吞口水,估計是渴了。
我看下時間,已經夜裡九點。
韓浩雨那邊召開的會議已經結束了。
不知道老三找的人怎麼樣了。
老三負責解決劉騰哥哥。
得需要兩個能舍命的人。
把劉騰哥哥做了之後,這兩個辦事的,也得死。
劉騰一臉平靜的開口了。
“我跟保姆講了,晚上回去吃。
平時這個時間,我早就到家了。
家裡的保姆管家,肯定會打我電話,問我到哪裡了。
我電話被關機了。
我相信,他們很快會到處找我。
先是找我手下,要是我手下找不到我。
他們就會找我大哥。
我大哥一出麵,就一定會找到這裡。
不出今晚,我一定會被救走。
而你陳遠山,一個外地來的。
你拿什麼跟我們兄弟拚?
所以你把我綁到這裡來,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