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家小孩？”
小孩被一個老太婆扯到了後麵。“我家小孩怎麼了？踢你一腳又怎樣？你這麼大個人四肢健全，你就不知道讓小孩子坐嗎？”
九一看著這個白了一半頭發，黢黑的麵龐乾巴瘦，顴骨隆起，鼻子大而無肉，就像堆徹的墳。滿臉的尖酸刻薄。一看就是個寡婦相。
九一拽過小孩“啪”的一巴掌狠狠打在小胖子的胖屁股上，小胖子“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老太婆被九一的動作弄得一懵。待他回過神來，巴掌已經拍在了他寶貝孫子的屁股上。
“你個殺千刀的臭婆娘，居然敢打我寶貝孫子，好大的膽子看老娘今天扒了你的皮。”
說著老太婆就要抓九一的頭發。九一一把把小胖子扯了過來。老太婆一把抓在了小胖子的臉上，當時就起了幾道血印。
老太婆趕忙把手縮了回去，又趕忙把孩子搶了過來抱在懷裡心疼的哄著。反而是越哄越起勁。反而小胖子一爪子撓在了老太婆的臉上。老太婆一下懵逼了。
九一還在邊上拱火：“老太婆，還要動手嗎？再不動手，這鎮上可要到了。”
“你這人怎麼回事，欺負老人和孩子。算什麼軍嫂。”苗紅走過來，很是氣憤的指責九一。
“軍嫂怎麼了？軍嫂就不能坐椅子了，我還沒有聽說過。你好心，你也可以讓啊，你四肢健全，坐著乾什麼？你還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思想先進的下鄉知青。
怎麼，你就是這樣先進的？你的思想覺悟就這麼學的，反正我要去鎮裡麵，我待會兒就去知青辦問問知青是不是就學這些東西的。
你都知道我是軍嫂，我的丈夫是一名軍人，他在前線為國家為人民效力，我在家裡為他守著這個家，我也很辛苦，我也有勞動，我也應該受到尊重，我坐一下就怎麼了，又不是故意不讓坐，我隻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
我還不知道你在哪裡下鄉呢，你得把地址告訴我，我得讓知青辦好獎勵你這位思想進步的女知青。這老人剛才也站了這麼久，腿都有些發抖了，而我睡著了沒發現，你看見了你都沒出來讓個座，你還有點同情心嗎，現在又這樣跳出來指責我，你想表達什麼？這裡的人又不都是瞎子。”
“你這人怎麼了？苗紅不過說了你一句，你有必要這麼凶嗎？”
“怎麼？這位男同誌，你想說什麼？你們還真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麼人就和什麼人在一起。”
這種農村裡麵的中巴車也沒有什麼真正高級知識分子出來打圓場，他們一天都被生活累的直不起腰，哪還有空管彆人的閒事，眾人也隻當看了一場熱鬨罷了。
常搭這趟車的人哪有不知道這老太婆是誰，隻能說活該，平常在車裡麵耀武揚威的。今天也算是踢到鐵板了，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苗紅和段鵬兩個人尷尬的站在那裡，見周圍並沒有人幫他們，他們又灰溜溜的回到了座位上。沒有過幾分鐘到了鎮門口，大家都在這裡下車。
眾人陸陸續續的下了車，九一下車時看到老太婆一眼，
老太婆對上九一的眼睛，有些哆嗦的低下了頭，緊緊的抱住貝寶孫子。小胖子趴在奶奶的懷裡，再也沒有那股囂張跋扈的氣焰。
九一四人也下了車。趙小蘭對她豎了豎大拇指。從外表看起來，她還以為九一是一個溫溫柔柔很容易被欺負的小軍嫂。看來這真是人不可貌相！
“九一，你好厲害啊。”劉萍也是也滿是驚歎看著九一，他真是佩服死這人了。
小家夥就是滿眼的崇拜了。剛才在那老太婆想要抓九一的時候，他就想站出去擋在九一前麵替她受了，沒想到九一的手會那麼快。
九一倒是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隻是有種找回了一點做大師姐那種即視感。
九一到處看了一眼，感覺也沒比軍營裡麵好多少。隻是兩種氣氛不一樣而已。來來去去的人穿的也不再是嚴謹的軍裝。而是穿著補丁疊補丁衣服的人簡直比比皆是。
“我們現在去哪裡買什麼？”
“當然咱們先去買好吃的。”劉萍拉著兩人就往一個巷子走去。
他們4人來到了一家像是住家戶的地方。見屋裡擺了兩張桌子，後麵有一個灶台。中間隔了一下。
“大娘給我們4碗豆腐腦。還有4個酥餅。”劉萍很熟悉的叫道。一個頭發全白但梳得整齊的老大娘，穿著一身舊衣但洗得很乾淨。從裡麵走出來。
“喲！丫頭你好久沒來了呀。”
劉萍拍了拍肚子。“這不是揣上了嗎？頭幾個月不敢出來。”
“那真是恭喜了。大娘今天給你加個荷包蛋。”
“不用了大娘，我們是吃過早飯來的，隻是嘴巴饞了，想吃你這裡的豆腐腦。”
“我說加就加，你來照顧我生意，我還高興呢。”老人很慈祥的笑著。
“幾位，你們是吃甜的還是鹹的？”
“我吃鹹的。”趙小蘭道。
“小磊，你吃鹹的還是甜的？”
“九一你吃吧，我不餓。”
“一碗豆腐老還撐不著你的。老板給我一碗甜的，一碗鹹的。”
“好勒，等一下，三碗鹹的一碗甜的馬上來。”
“九一我真的不吃，你吃吧。”
“唉，不吃就算了，但我也不知道是甜的好吃還是鹹的好吃，我都想試試哎！”
老婆婆很快就端上了4碗豆腐腦。和4個酥餅。給劉萍弄了一個荷包蛋。
九一吃了吃甜的，又吃了吃鹹的，很為難的說道。“唉，這甜的一點也不好吃，我還是喜歡吃鹹的。小磊你幫我吃了吧。”
大家都是明眼人，知道怎麼回事，也都看破不說破。
“你家小孩真的很乖。”老婆婆看著這麼乖巧的小孩，滿臉的欣慰。但是生活的愁苦，讓他笑著也帶了一絲絲苦澀。
在幾人吃著豆花的時候，突然從外麵跑進來一個小孩。“奶奶有檢查的人來了。”
老太太迅速的跑到廚房裡麵收拾了一下。從外麵看過去，那就是一般家庭裡麵的廚房。“你們幾個待會兒人家問的時候，你就說我家親戚在這裡吃飯，知道嗎？小劉懂這些。”
老太太說完也坐在了桌子上麵，笑眯眯的看著幾人吃飯，還和他們聊著天。沒有兩分鐘從外麵進來兩三個戴著紅袖套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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