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因現在有些後悔。
或許,她昨天出門前真的應該先看看黃曆的,或者找一位在長空市街區算命的老人,看看自己那在五行中的命數,是不是注定會在昨天倒黴。
不然?克萊因一個三好學生,怎麼可能會在短短的一個晚上,經曆那麼多離奇的事??
那本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一天……就是那位在近段時間因為高三班升學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的班主任,突然抽出時間單獨找上自己,說一定要讓自己在今晚參加一位著名生物學教授在千羽學院開設的講堂,不然的話,班主任就要寄了……
奇怪……為什麼班主任要說自己不去參加講堂,她就要完蛋了呢?
克萊因想不明白著其中的緣由,但這再怎麼說也是給她上課整整一學年的班主任的請求,再加上克萊因本來也對生物學方麵的知識很感興趣,就也沒多想,直接同意了班主任的請求。
於是……自己的倒黴之旅就開始了。
除了異常跳脫的凱文被“蛇教授”給扔出了講堂外,講堂內的情況倒也還算正常……就是那位蛇教授講授的生物學知識,有些過於深奧了……就連經常被她人評價擁有極高生物學天賦的克萊因,都聽的異常吃力。
不過,收獲也是與付出了形成了絕對的正比,克萊因明顯的感覺到,那位蛇教授在課堂上的每一言每一語,都恰到好處的點在了自己此前對生物學課本知識的疑慮與不解之處,簡直就像是……蛇教授的這堂課是專門針對自己展開的一樣……
那時,克萊因就想,等到下課,自己一定要去請教一下這位蛇教授,如果對方剛好有時間,那麼自己一定能夠解除更多的學識疑惑,少走少則幾個月多則幾年的彎路;而就算對方並沒有時間,那自己和這位知識淵博的年輕教授混個麵熟,對自己也是絕對沒有壞處的。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以至於講堂下半節由那位“徐助教”講的課,克萊因都沒仔細聽。
而下課後,克萊因也是很快就收拾好了筆記本和學習用具,想要跟著徐助教,去找到那位蛇教授。
可是……自己走出環形教室,根本就沒有找到那位徐助教的身影。
克萊因陷入了短暫的疑惑。
殊不知,在她猶豫的這段時間,她就已經錯過了最好的逃生機會。
再之後的事情……克萊因記不清了,她隻記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麼很刺激的畫麵,好像是徐助教把蛇教授給摁倒……不對不對,那種事怎麼想怎麼奇怪,畢竟徐助教和蛇教師兩人都是“女孩子”,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所以自己一定是眼花了罷。
但等到克萊因的意識再次恢複清醒,她就詫異的發現,自己已經和蛇教授一起,被綁架了。
那名帶著麵具的黑衣嫌犯很恐怖,他的智商似乎也是出奇的高,輕而易舉的就洞穿了自己的所有想法,克萊因甚至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哪招惹到了這名高智商的罪犯
但這還是次要的,畢竟對方再怎麼說那至少是個人,雖然言語犀利,但最多隻能讓克萊因絕望,也不是直接嚇昏。
——試想一下,在昏昏黑夜,一個長得像是人,但卻在使用一種讓你難以理解的動作向你靠近,你會是什麼反應?
克萊因當時差不多就是這個感覺。
她還在想怎麼才能讓那位黑衣嫌犯放過自己的時候,就突然瞥到,在不遠處的燈光下,有一個人,有一個詭異的“人”……正在僵硬的模仿著“人”的動作,向這邊靠近……越來越近……
當時的細節克萊因已經記不清了,她隻記得,當時那詭異人影深埋在臟亂的發絲之下的那張,讓人觸目驚心的……臉。
……
“啊!!!”
克萊因猛然從噩夢中驚醒,尚未發育完全的胸口不斷上下起伏著,腦海中隻剩下了最後那名似人非人的知性體的可怖姿態,再一摸背後,已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醒了?”
溫和的聲音響在耳邊,克萊因下意識的看到,發現一位金發碧眼的……美婦人,向自己遞來了一條熱毛巾。
“醒了就擦擦臉吧。”
徐子陵把毛巾遞給了小樓床鋪上的克萊因,然後指了指床頭櫃,說道,
“那邊有咖啡,你等下可以用那個緩緩神。”
“你是……誰?”
克萊因有些迷茫的環顧了下四周,發現自己現在身處在一個簡約風的房間中,有些茫然的接過了徐子陵遞來的毛巾後,詢問道,
“我現在這又是……”
“你昨天經曆了一場惡性綁架案和襲擊案,但放心,現在已經沒事了。”
徐子陵實話實說道。
“你是……啊,我想起來了。”
克萊因盯著金發碧眼的徐子陵看了一會兒後,連忙說道,
“你是徐助教對吧?我有一件事必須要儘快告訴你,我昨天晚上看到蛇教授她被人綁架了!凱文同學試圖來救我們,但是沒成功……”
徐子陵等克萊因敘述完了她的所有驚恐後,他發現,克萊因似乎因為自己的“物理深度睡眠法”,不記得她看到自己和梅比烏斯在學院裡那極度刺激的一幕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他再解釋的功夫。等到克萊因說完,徐子陵便微笑著開口道:
“不必緊張,同學,你現在能夠坐在這裡,不就說明你和博士,都已經被營救了嗎?放心,你和博士,現在都是安全的。”
“啊,這樣啊……謝謝。”
克萊因聽到那位僅用一節課,就給自己帶來巨大知識點播的蛇教授沒事,頓時就鬆了口氣,看了看手中的毛巾後,用其擦了擦臉,緩解自己現在醒來後,依然有些暈乎乎的思維。
“同學,你其實並不用向我道謝。”
然而徐子陵這時卻是一臉認真的說道,
“雖然我的確在最後關頭亡羊補牢……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會發展到那種程度,的確是因為我身為博士助手兼保鏢的職責欠缺,甚至讓你也飽受無妄之災……你並不需要向我道謝,恰恰相反,我還需要向你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