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死了。
那位體態臃腫的醜陋黑人大抵是吃了藥,根本就沒人能扛得住他的攻勢,更何況女孩還是一個長期保持在營養不良狀態下的孩子。
她死了,不是因為痛苦也不是因為外傷,僅僅隻是因為那個黑人太過臃腫,把她給壓死了。她死的是那麼隨便。
十三年的苦痛,沒能為她換來善終,換來的,隻有這麼一個隨便甚至是有些可笑的結局。
或許有人會為此覺得憤憤不平,然而女孩所經曆的,就是這麼一個愚蠢而又可笑的人生。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她都還在想,是不是自己又做了什麼錯事,惹得母親生氣了。她寧願把自己給更正的麵目全非,也沒有想過或許這件事也可能是母親的責任……
枯梓萊。
忍受了十三年苦痛的少女,十三年未曾哭泣的少女。
終究是讓那淚水,於眼眶之中自行前來。
哭自來。
那位隻關注自己爽快的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注意到女孩已經死了。等到他發現時,也隻是嘰裡呱啦的說了一聲晦氣,把女孩的屍體往旁邊一扔,自己便呼呼睡起大覺。
腥臭味在房間內蔓延,所有的痛苦與懊惱,也都將隨著那具將逝的身體一同消散。
就在女孩自己都要放棄自己的時候,她那顆早已支離破碎的心中,卻是忽地浮現出了一道聲音。
你甘心嗎?
不甘心……
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女孩已經認清了,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一個真正愛自己的人。她的父親不是,她的母親更不是。她總是有萬般委屈與悲憤,終究也隻能是念在心裡,忘在肚裡。
[真的沒有人愛你嗎?]
那聲音…大抵是女孩自己的心聲吧…或許是在這意識彌留之際,她的靈魂,依舊存有對生的渴望吧。
[回家看看。]
一種想要回家的心情忽地占滿了女孩的思維,她現在迫切的想要站起身,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她的母親現在究竟是一個什麼狀態,究竟是為何要把她給賣掉。
[回家]
[回家]
[回家]
歸家的想法占據了女孩的全部想法,已經死亡倒地的她,竟是奇跡般的站了起來。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她身體上的那些傷口,竟是全部都被一種女孩所不了解的紫色紋路所覆蓋,皮膚也隱隱有些泛白,看上去有些嚇人。
然而就是在這般外表之下,女孩卻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她的身體也正在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恢複著。
女孩又看向了那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黑人。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沒有任何猶豫,女孩遵從自己的心聲,她舉起那已經布滿了紫色紋路的右手,朝著那個男人的腦袋狠狠砸下。
“pong!”
像是一顆被打爆的西瓜,男人的腦袋瞬間被砸的爆開,紅的白的流了一地,也濺的女孩滿身都是。血腥味刺激著她的鼻腔,可她卻並不在乎。
隨後,腦袋已經爆開的男人同樣奇跡般的站了起來,但不同於女孩,男人四足著地,原本黝黑的皮膚也瞬間變得蒼白。他像是一具無頭死屍…現在它本來就是一具無頭死屍。沒有腦袋的它身體猶如吹氣球一般的膨脹了起來,嘶吼著衝出房間,在夜晚的街區上,掀起了不小的騷亂。
看著那頭已經崩壞獸化的無頭死屍,女孩借著由它所掀起的騷亂,披上灰色的床單,將自己的身形隱匿在了黑暗當中。
崩壞獸在咆哮,它不費吹灰之力就推倒了一座又一座建築,殘殺了一個又一個生靈。
而女孩看著這層由崩壞獸所掀起的騷亂,麵無表情。
她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自己的母親給賣給了誰,又究竟是被賣到了哪,但女孩能夠聽到自己內心深處的那道唯一的聲音。
遵循著那道心聲,遵循著這具身體內的歸家本能,女孩鎖定了家的方向,並迅速向其行去。
夜色中,軍隊的炮火與崩壞獸的嘶吼炸作一團,人類的斷臂,建築的殘垣,到處可見。
月光下,女孩披著被單的身影極速倩影,月色拂過她的臉頰,映她漆黑的發絲與瞳孔…她是那般美麗。
這具被紫色紋路爬滿全身的身體十分強大,女孩的速度得到了極大程度上的加強。遵循著那道心聲,女孩很快就找到了熟悉的建築,找到了自己家。
女孩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