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卑彌呼愣住了,她隨即滿臉小問號的撓了撓頭,又指著自己的臉向阿波尼亞詢問道,
“那個……阿波尼亞小姐,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剛才那番話的意思,是在問我……為什麼還活著?”
“喂!”
這下,就連千劫也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拍了一把阿波尼亞的肩膀,嗬斥道,
“女人!你……到底會不會說話!怎麼,你很希望這位隊長死嗎?”
“不……千劫……我不忍看到任何一條生命的消亡……隻是……唉……”
阿波尼亞說著說著,語氣竟是愈發顫抖了起來,她選擇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雙手合十做了一個禱告的姿勢後,麵向卑彌呼說道,
“女士……【請】…讓我幫助你吧……至少這樣……你可以毫無痛苦的死去……”
“??”
有那麼一瞬間,卑彌呼甚至都在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又或者是她消失了太久,九年後的社會文化已經完全不同於之前。現在見麵就要人死……其實是一種問好的行為?這是黃昏街的特殊歡迎儀式?
卑彌呼沒有她副官的那般理性,也沒有小七隊員的那般圓滑,但她知道明辨是非,斷絕對錯,這就足夠了。
這麼想著,卑彌呼便準備拒絕阿波尼亞的“幫助”。
可她剛一開口,口中原本已經想好的拒絕話語竟是變了,她說道
“好的……請給我解脫。”
???
這句話說完,卑彌呼好懸沒直接大腦宕機。她不是要拒絕的嗎?為什麼話到了嘴邊,就又變成同意了??
來不及思考了,卑彌呼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是在以一種完全不受控製的方式向阿波尼亞邁出了一步,並主動裸露出了她那作戰服之下的纖白脖頸。
“啊……”
阿波尼亞也禱告一聲,緊閉的雙眸下,難以掩蓋的是苦痛的神色。
她向卑彌呼送出了“禮物”,充斥著無儘殺意……
“啪塔。”
伴隨著一道輕聲響起,
有一雙纖細的手指,趕在阿波尼亞的雙手觸碰到卑彌呼的脖頸之前,率先一步捏住了她的手腕。
“嗯~……”
徐子陵與眼神有些驚訝的阿波尼亞對視了一眼,隨即微微一笑,將她的手掌推開,說道,
“我想,我們應當無權決定他人的生死,阿波尼亞小姐。”
“戚。有些人自以為掌控全局,俯瞰命運,可殊不知他們也隻是命運的奴隸……”
言語間,腳下步伐微踏的梅比烏斯也來到了阿波尼亞身後。她伸出的手指在後者的身體上微微一觸,後者的身體便立即癱軟了下去。
見狀,梅比烏斯的表情更是不屑,她甩了甩手後說道,
“這種人比比皆是,小白鼠,你管她那麼多乾嘛?”
“嗯……因為她與彆人不同。”
徐子陵瞬時抱住了被梅比烏斯一指昏厥的阿波尼亞,隨後又將抱給了千劫,說道,
“就當是臨行前的饋贈……我想給我們的孩子求個簽,博士。”
“求簽……嘖,隨你便了。”
梅比烏斯擺了擺手後表示自己不管這件事。
而千劫全程都是處在一個懵逼的狀態,他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昏迷的阿波尼亞,隨即詫異的詢問道,
“你們……對這個女人做了什麼?”
“這話彆問我們,問她自己。”
梅比烏斯聳了聳肩,隨後又把身體僵在原地的卑彌呼給拽了過來,說道,
“我和小白鼠剛剛要是還不出手,這位隊長可就要被你口中的‘那個女人’給殺死了,千劫。”
“這……”
千劫愣住了。
身為狂火的王,千劫雖然丟失了腦子,但卻擁有無人能及的野獸直覺。
正是這股直覺,讓他在剛才察覺到了櫻的危險後第一時間站在了療養院的麵前。
同時也正是這股直覺,讓千劫捕捉到了先前阿波尼亞伸出雙手時,所散發出的那一瞬間的殺意……進而證明梅比烏斯所言非虛。
阿波尼亞……這個女人……她剛才竟真的起了殺心?!
可是……
為什麼?!
這個女人不總是一副慈悲憫人的架勢嗎?怎的,今天終於要卸下偽裝,大開殺戒了?
這可也不是時候啊!
自己之前明明都那麼挑釁這個女人,她都沒生過氣,最多就是去懺悔室禱一發……
如今,她竟是僅僅隻是看了那個紅色女人一眼,便要大開殺戒?
憑什麼?!
“憑什麼?!!”
千劫摁著阿波尼亞的肩膀大吼大叫道,
“莫非你要告訴我……你之前的那副慈悲模樣都是假象?!剛才那裸露殺機,才是真正你?!你回答我!!阿波尼亞……你,回答我!!!!”
千劫劇烈的搖晃著阿波尼亞的身體,然而被梅比烏斯給一毒封穴的阿波尼亞,顯然不可能因為千劫的搖晃就蘇醒過來。
“嘖,真是野獸……”
梅比烏斯見了千劫毫無根據的亂晃後眉頭微皺,隨即甩了甩手後說道,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懶得理你了……想要查明真相,自己去問問當事人吧。”
當事人?
千劫放下手中的搖晃動作,隨後順著梅比烏斯的視線看去,他注意到了卑彌呼……
此刻的卑彌呼依然保持在那種裸露出脖頸的僵硬姿態,仔細看去,就連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呆滯。
“啊,抱歉,忘記為你解開限製了。”
徐子陵微微低頭,隨即來到被千劫抱著的阿波尼亞跟前,取了一根她的發絲後又回到了卑彌呼身邊,眼神微微變化道,
“卑彌呼,隊長……【請】,聽我說……解開限製吧。”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