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心維持的久了……再想摘下來可就難了……”
食堂之外,穆城大學女寢宿舍頂樓。
一位有著純白色發絲的女孩趴在這裡的護欄邊,他腦海中所回響的,是自己在今天開學上午的第一堂課時,所聽到的那句被那位金發教師說出口的道理。
因為這句話,女孩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因為這句話,顛覆了她以往對生活的所有認知。
“阿雪…還是吃點東西吧……”
身後,那位有著灰色長發的歐美風少女,把剛帶來的兩份飯菜遞了過去,同時開口安慰道,
“你的身份不一般……沒必要為了他們的一兩句話eo。”
聞言,雪韻的銀白色瞳孔中,閃過幾分複雜之色。
是的,她的身份很不一般。
身為歐盟領袖的外孫女,雪韻同時也是那位逐火之蛾前人事新聞部部長,唯一還留存於世的血脈親人。
因此,她從小就被接受著這世間最好的教育,也享受著這世間最好的成長環境。
而那位歐洲領袖,又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聖母……至少在明麵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所以,在這樣的成長環境下,在那位年邁領袖近乎是溺愛的照樣下,雪韻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養成了一種“以善渡人”的心態。
在她的認知中,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麼事是不能通過善良來解決的。
如果有,那就一定是自己給予的善良還不夠多。
雪韻堅信,隻要自己能夠給予對方足夠多的善,那麼對方是一位凶險惡徒,也一定能夠被自己感化,也一定能夠歸入正途。
就算在某些特定情況下,事態真的已經演變到了不得不發生衝突的程度,那也一定是雙方本身的立場不同。
隻要有足夠多的善心,多到足以將這世界塞滿,那這世界也就不會有所謂的立場與悲劇了呀!
善念本身,是不分國界與種界的。
以惡報惡環環相扣永無止休,隻有善良才能換來善良,隻有和平才能換來和平,這世界本該是這樣的呀!
雪韻始終這樣堅信著。
然而……
今天早上,開學後的第一堂課,那位金發教授所講述的知識與論點,幾乎是把雪韻此前十八年來所一直貫徹的信念與三觀都給摔在了地上貶低。
這感覺就好像是,你剛買了粉色妖精小姐的同款係列抱枕,正美滋滋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結果半路突然衝出來一個倀鬼,一把把你心愛的抱枕仍在地上,又大聲的對你說什麼“這世界從來都不美好”阿巴阿巴的……
比喻可能會有些形象過頭,但意思其實也就是這麼個意思。
儘管雪韻不認為自己要因為這件事就同那位教授生氣,但聽到了有悖三觀的言論,雪韻依舊感覺自己的心裡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
真諷刺啊……明明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都是純粹的善良,以德報怨……結果自己現在卻是先一步產生了不吐不快的想法嗎?
雪韻無奈的笑了笑,最終她也隻是把這件事歸咎到人類這種生物本身的缺陷上去。
是的,雪韻是一個善良的人,但其實她也會產生那種被懟之後不吐不快的想法。
但隻要她能控製住她自己的身體,但隻要她能不將那些話說出口,又有誰會知道那些事呢?
對呀!人就應該是這樣的,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隻要自己還能夠竭儘所能的做到最好,隻要自己還能竭儘所力的做到善良,那她也依舊還是那個她呀!
想到這裡,雪韻的心情好了不少,她隨即轉身看向那位閨蜜,緩緩向她搖了搖頭道
“我還不餓……你先吃吧。”
說著,雪韻就輕快的跑開了。
走到電梯口的時候,雪韻還轉過身來向身後的灰發閨蜜揮了揮手,同時開口說道
“對了,阿月……等下來我房間裡,我有些話想單獨對你傾訴……”
對此,好閨蜜什麼也沒說,也是自己一個帶著兩份飯來到了雪韻跟前,這才補充道
“我都聽你的。”
“嗯……謝謝。”
……
午餐時間很快過去。
下午,
徐子陵和梅比烏斯下午都沒有課程安排,吃過午飯後,就在校園裡四處閒逛了起來。
遇到認識的同學就打個招呼,不認識的也會微笑示人。
有學員來要聯係方式和合拍,徐子陵通通都不會拒絕,倒是一旁的梅比烏斯一直都是一副鬱悶不已的樣子。
原因倒也無他。
看著那些在校園裡跑來跑去的年輕人們,梅比烏斯想到了自己的克萊因。
有好多次,梅比烏斯都想去給克萊因打個電話,讓克萊因到穆城大學來陪自己。同時也是讓她體驗一下真正的大學生活,而不是繞過克萊因對學習的記憶永遠的束縛在那間小小的研究所內。
但梅比烏斯仔細想了想後,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因為不管怎麼說,克萊因都已經是和布蘭卡一樣,是從梅比烏斯研究所中畢業的人了。她該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意誌,也確有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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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梅比烏斯,充其量也隻能算是個退休的老博士罷了,人家學員都畢業了,她哪還有權力去乾涉她們的生活啊……
想在通訊上說幾句吧……梅比烏斯又不好拉下那個臉,於是她就更鬱悶了。
“教…教授!可以拍張照嗎?”
“嗯…可以啊,同學你是要合拍還是……嗯?”
徐子陵下意識的給出了同意的答複,可下一瞬間他就發現這次來的同學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她們是兩個人,
但神奇的是,這兩位女同學,竟然有著相同的栗色長發,與相同的青澀麵孔。除此之外,她們就連身材與衣著,也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簡直就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唯一的區彆就是,前麵這位來向徐子陵要照片的同學,她的瞳孔是紅色的,栗色的長發額間,挑染著一抹鮮紅,而且看眼神和氣質,似乎也有些神經大條的意思。
後邊的那位提著兩杯奶茶的同學,她則是藍色瞳孔,額前垂有一縷藍色的發絲,氣質對比前者更穩重……或者說更無感一些。
而除此之外,她們二人就再無區彆了,要是讓她們睡著了並且躺在同一張床上,半夜過來偷襲的艦倀估計都不一定能分得清誰是誰。
看著眼前的這對雙胞胎姐妹,徐子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隨後緩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