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為什麼要跟著她呢?”
“對啊!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啊?”
被愛莉希雅給這麼一問,“指揮家”也索性將雙手一拍,語氣倍感疑惑的說道,
“她給我的感覺很像…真的很像……可偏偏結果卻並不是……”
“我無法從她的體內感覺到律者核心的存在……甚至就算我們現在將她抬上手術台,也絕對不可能在她的胸腔中找到任何一個類似於律者核心的物品……她沒有那個東西……”
“但問題又來了,如果她沒有律者核心,那她還會是識之律者嗎?”
“如果她不是識之律者,那我到底又為什麼會唯獨對她產生那股熟悉的感覺?”
“如果她不是識之律者,那為何…為何在我所誕生的那片世界當中,除了她,我的確是已經再也無法看清第二人呢?……”
“我…不太明白……”
“指揮家”一口氣說了很多,甚至道最後還激動的站了起來,可它最終也隻能重新頹坐向了身後的作業,語氣充滿吳娜id說到,
“很抱歉……愛莉希雅小姐,伊甸小姐……能夠與你們交手,我本該支付酬勞……可唯獨是有關這方麵的問題,是我也無能為力的……恐怕不能再為你們幫助……”
在“指揮家”說話時,懷抱著小風龍的伊甸始都終注視著它的眼睛。
儘管“指揮家”現如今的人類軀體是通過意識的力量扭曲而成的,但身為意識的主人,它那於一撇一動間所釋放出的氣息是不會變的。
而就以結果而言……“指揮家”的確沒有說謊、
身為伴生獸,它竟是真的不認識也不知道自家律者究竟是誰。
之所以會選擇伴隨時雨夜成長……那也僅僅是因為對方的氣息讓它感到熟悉,就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有關第八律者的信息就這麼僵住了。
明明她們已經鎖定了其伴生獸,可這位伴生獸卻是偏偏不認識自家律者,此等荒誕的事情在她們鹽城成為了事實,一時間所有人好像都有些無法接受。
“這並不奇怪……愛莉希雅小姐。”
在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自耳邊傳來。
原本正因為“指揮家”的事而有些愁眉苦臉的愛莉希雅聞言頓時就眼前一亮,緊接著她就很開心的轉過身去,並順手從桌上拿了一份甜點遞去道
“呀!…是小子陵呢!”
“你對這位指揮家先生的事有頭緒嘛?要不要來一些可口的點心……然後坐下來慢慢談呢??~”
“嗯……不了,我和博士還需要早點回家,幫兩位新成員整理床鋪。”
徐子陵微微拱手示意自己今夜不宜多吃,倒是身旁的梅比烏斯被伊甸拉去,說要要讓她嘗嘗果釀的滋味……見對方不是在給自家博士直接灌酒精後,便也由著她們去了。
“話回正題吧,愛莉希雅小姐。”
徐子陵向另一邊的“指揮家”微微點頭致意後,便開口解釋道,
“你曾與炎之律者有過正麵交手……因此應該明白那股幾乎可以說是不講道理的強大。與之相比,她的審判級伴生獸,失埶神龍,倒是不值一提了。”
“而我要告訴你的是,自第七律者開始,律者的存在,都將嚴重脫軌於其伴生獸的行列……換而言之,就是律者太過強大,而伴生獸又太過弱小,二者的實力差距過於懸殊,就使得原本應該與對應律者相輔相成的伴生獸徹底淪為的陪襯品。
也正因如此,律者與伴生之間過於巨大的實力差距,使後者再也無法向以前那般清晰的感受到對應律者的氣息,倒也不算怪事。”
“可是……你也說了,那是‘不再能清晰的感受’……而不是‘徹底無法感受’……”
“指揮家”扶了扶額頭,隨後說道,
“就那先前的那位特瓦林先生來舉例吧……隻有審判級高度的它,同樣是被那位同時囊括了六種權能的溫蒂小姐嚴重脫軌的存在。
可在特瓦林先生的口中,它雖然的確無法清晰的感受到有關於那位溫蒂小姐的一切,但至少也能明晰對方的律者身份,牢記自己需要舍身跟隨的主人是誰……這一點,我就做不到,我甚至連一個大致的感知方向都沒有……”
“換個角度想想,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你感受到了太多的那種氣息,反而下意識的將其忽略了呢?”
徐子陵在這時突然開口反問道,而他所提出的假設也的確是一條未曾設想的道路,令“指揮家”都愣了一下。
“不…這不可能……”
“指揮家”伸出自己的右手在身前擺了擺,說道,
“一位‘指揮家’的藝術高度,從來都不隻局限於藝術表演的方麵……平日裡的生活,我會細心處理每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我絕無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硬要說的……小夜她算是一位。可我最先排查的,與我們先前討論,也正是她……至於結果也已經很明顯,她的體內沒有律者核心,她並不是識之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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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徐子陵若有所思的揣摩了揣摩下巴,隨後又緩緩開口道,
“有誰規定……律者核心,是一定要在律者體內的嗎?”
“……?”
“指揮家”的眉頭再次皺起,有那麼一瞬間它都感覺徐子陵瘋了,
“你沒在開玩笑嗎?這位……柔美的女士,你看上去似乎是這位愛莉希雅小姐的朋友,並且對崩壞頗有了解……但你應該還不知道,律者核心離體,對於對應律者而言,究竟意味著一種怎樣的代價吧?
失去了核心的律者,如同失去了心臟的猛虎,根本就不必他人插手,殘存在他們身體上的哪些崩壞能就會要了他們的命。
除非……對應律者願意舍棄肉身,將自己的全數意識都融入到對應核心當中。而以意識為自身權柄的識之律者,也的確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一點……
但問題又來了,如果識之律者真的是一位選擇將自身意識都並入道自身核心當中的律者,那我們現如今看到的小夜,那位正在和她的同學們嬉鬨的小夜……她又是誰呢?
這根本就說不通……甚至還更進一步佐證了小夜她並非律者是事實。”
“指揮家”的話語有理有據,聽的一旁的愛莉希雅都忍不住連連點頭,話題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她已經不好再插口了,便選擇在一邊記筆記。
而喝醉的伊甸正在教同樣不勝酒力的梅比烏斯登dua郎……
對此,徐子陵隻是無奈一笑。
他緩步來到伊甸身邊,將自家被灌的麵紅耳赤的博士從中拉出後,再度像“指揮家”開口道
“指揮家先生,你所能看到的,未必就是你所能感受到的……同樣的,你所能感受到的,未必就是你真正所期望的。
聰明人會在適當的時候選擇回避問題,因為那樣會對他們有利……可若是一再的回避下去,那不就也與逃避無疑了嗎?……就以我的親身經驗而談,那並不是什麼太好的行為。”
“好了好了,我隻能說這麼多了……博士,不能再喝了,我們該回家了,晚上還要幫兩位新成員收拾雜物。”
說完這句話後,徐子陵就抱起了已經被伊甸灌的不省人事的梅比烏斯,準備先行離開了。
另外……之所以為什麼很多事徐子陵都知道答案看,卻不直接告訴人家……倒是也不因為他犯病了,而是因為就以徐子陵此前的親身經曆來看,信息熵同樣是熵。
如果他現在就將本該是隻有一位神才會得知的信息,一股腦的告訴給愛莉希雅她們,那她們或許的確可以更加有效的預防哪些潛在的危機,但後續誕生的律者也必然會因為熵增而被增強道一個極其恐怖的程度,甚至統括者親自下場都有可能。
畢竟在“虛數之樹”的宏觀視角下來看,排除了兩位監考員後,這個“班級”當中已經有人學會這個“知識點”了,既然如此,那祂當然也會下發出與之相應的試題。
所以為了避免超綱題的出現,還是不要讓愛莉希雅她們知道的太多吧……就以正常的文明姿態來迎戰正常的崩壞……也好。
另一邊,
“啊…嗝~!…哈…哈哈哈~…本博士今天開心…喝!接著喝啊!…嗝~!……”
今日的梅比烏斯,甚是高興……原本她還不至於說是直接把自己的情緒給表露出來的,奈何伊甸的話術太過逆天……句句都能戳到梅比烏斯的心坎上。
一番操作下來,隻覺對方還挺有幾分眼光的梅比烏斯便也坐下來同伊甸喝了幾杯,這一喝……就喝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唔…嘿嘿嘿……我就知道小克萊因你肯定還是愛我的…你想跟我回家~…對不對?…嗝~!…都長大了呀!…唔……小白鼠你彆扒拉我…我還能喝…我還能……嗝~!……”
眼看梅比烏斯這般模樣,身後,丹朱和蒼玄被嚇得完全不敢動彈,生怕她們今天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明天就要見不著太陽了……
克萊因對此則是露出了一副熟悉且無奈的表情,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再像往常那般同徐子陵一起攙扶起自家博士,而是再刻意放慢了自身與徐子陵和梅比烏斯之間的距離後,示意身旁的枯石可以不用先著急走,稍後她們在這裡還有事要做。
留下天台宴會上的其他熙攘人群,與原地忍不住開始琢磨徐子陵最後那句話語的“指揮家”。
所以……到底什麼叫所見非所感,所感非所望呢?
見,感,望?
一向心思縝密的“指揮家”在麵對這個幾個字時竟是詫異的發現自己根本就無從下手,到頭來,對於誰才是自己的律者這個問題感到一頭霧水。
“阿叔!阿叔!”
“彆愣著啦!選票結果出來啦!”
“根據維爾薇姐姐規劃的獲票規則……樂團班的節目最終獲票是58萬8!而伊甸姐姐的節目最終獲票是……57萬9!是我們贏了!”
“不敢相信……我們竟然真的在伊甸姐姐的舞台上戰勝了伊甸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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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叔!大家都邀請你去參加慶功派對呢!……快也彆愣著啦!”
等到“指揮家”從思考問題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時,時雨夜已經衝到了它跟前,語氣熱烈的邀請它去參加那獨屬於樂團班的慶功晚會。
七人身上的燕尾服也都還沒褪去,先前晚一步離開了克萊因和枯石也在這一刻重新拿出了對應樂器,純善的少女也同自己的月光一起重新走上舞台,維爾薇的禮炮更是隨時準備就緒。
看著這一幕,“指揮家”久久不能回神,片刻之後……它無奈的笑了。
是啊…是啊……
當一位崩壞獸,願意為了人類而展露笑容的時候,很多事,就已經不重要了。
不管它的律者究竟是誰,它的未來,又是否會在自身律者的脅迫下站到人類的對立麵,
至少現在……
它都還是願意為了眼前的這一張張最美的笑容而恪守自己的。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一碼,歸一碼。
……
因趕上了穆城的建國假期,本次的穆城音樂會一連持續了七天才結束。
這邊,
因不太懂那些藝術啊,音樂啊什麼之類的東西,凱文在第一天前去捧場後,後續便也沒再去了,轉而拉起蘇道籃球場聯係了起來,顯然是對之前惜敗於卑彌呼的球場精力耿耿於懷。
一整天的籃球特訓結束,凱文和蘇互相衝了個涼水澡後,一致決定一起出去喝一杯,當然不會太多,畢竟明天假期就要結束了,他們還要上學。
“哎!i!我跟你說啊……這幾天穆城舉辦音樂會,老熱鬨了!我特意給你錄了現場視頻,你有時間記得看看哈!”
穆城,某處不算紅火的酒吧當中,
凱文正和難得有時間的i打著通訊,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這幾天的經曆。
而在視頻通訊的另一端,穿著一身白大褂的i扶了扶圓框眼鏡,她左看看右看看,最終確定凱文和蘇現如今竟然是在酒吧中後,忍不住開口說到
“凱文……你怎麼和蘇去酒吧了?雖然…我並不反感你們飲用酒精。但……那裡似乎不是你們會去的地方?”
“啊,你說這個啊……害!”
凱文聞言甩了甩腦袋,隨即拿起擺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旋轉拍攝了一圈酒吧內部的場景,隨後又開口解釋道,
“我和蘇打了一天籃球,晚上餓了,本來是想去找那種烤肉地邊攤的……就是我們沒想到這穆大陸居然這麼高級,最次的都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