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拳,
僅僅一拳,
帕朵菲利斯的身體就已經來到了牆壁上。
融合戰士,碰瓷不了統括律者,是沒錯。
甚至彆說融合戰士了,奇美拉在麵對統括律者時,若不采取特彆措施,都有極大的可能殞命當場。
但,這隻是因為律統括者太強了,而絕非是因為融合戰士太弱了。
事實上,哪怕隻是融合了一道崩壞能基因的融合戰士,在麵對像帕朵菲莉絲這樣的普通人時,也依舊擁有著絕對的統治力與鉗製力。
等到帕朵菲利斯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被那位“小空秘書”,給單手掐住脖子,並死死的摁在了手術室的牆壁上。
注意到那充滿殺意的砂白色瞳孔,帕朵菲利斯嚇了一跳,隨即下意識的想要驚呼,可她下一瞬間才意識到自己的脖子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給死死掐住,本就發不出半點聲響。
“呃!…咳咳…li…老…板泥……”
“閉嘴!…你這該死的盜賊!”
帕朵菲利斯華都還沒說完,她的腦袋以及肩膀便被那位“小空秘書”給擦著身後的牆壁,並狠狠的甩了出去。
血肉之軀與金屬牆壁之間的火熱碰撞,帶來的是大麵積的擦傷與火辣辣的痛感。
“啊嗚!……”
帕朵菲利斯還沒來得及驚呼,男人就已經欺身而上。高科技的仿真皮膚在此刻褪去,其裸露出的,是一副充滿憎惡與怒火的容顏。
瞪著帕朵菲莉絲那向外擴張的瞳孔,名為天金的男人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帕朵菲莉絲……
你在黃昏街盜走我援助向歐洲的軍火時……我可以視而不見。
你在穆城大學,順走我對外使用的黑卡時……我也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為何……
為何我對你的縱容與寬許,換來的從來都不是畏懼與威嚴?反而是你那開始變本加厲的行為?!!
甚至到了最後……你甚至還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是誰給了你這份勇氣?回答我!是誰?!是我平日裡對你的寬容嗎?!”
“啊…呃…唔嗚!”
帕朵菲利斯被天金的怒吼給嚇得小臉煞白,以至於她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身體上的那份擦傷的痛楚,隻是結結巴巴的開口道,
“咱…咱…咱從來都有想過要打阿心的主意的啊!……至…至…至…至於為什麼不怕老板…是…是因為咱把老板當朋友了啊……”
“……朋友?”
帕朵菲利斯不說還好,說完就像是直接點燃了火藥桶一般,令天金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他死死的掐著帕朵菲利斯的脖子,隨後又惡狠狠的開口道,
“請問…我有什麼時候承認過……你是我的朋友嗎?…而你…你到底又是怎麼敢,怎麼敢自稱是她的朋友嗎??!…朋友…嗬嗬嗬嗬…朋友……你以為是你的她的朋友,你就可以將她奪走了?你以為你是她的朋友…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回答我!!!!”
“呃…呃!我…沒有……”
“閉嘴吧!該死的小偷到死也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更何況你本就是一隻肮臟的老鼠!”
天金從地上抓起了帕朵菲利斯的脖頸,又將其給狠狠的摔在地上,隻聽“咯嘣”的一聲輕響,帕朵菲利斯率先著地的左肩就已然折斷。……被她往日裡最敬愛的李老板親手折斷。
而天金的肌膚之上,那象征著帝王級崩壞獸噬金爪的暗金色紋路還在頻頻閃爍著,眼看,就是要痛下殺手。
“……嗡!”
千鈞一發之際,原本已是要痛下殺手的天金忽然不知為何,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猛地向前“位移”了一小段距離。
“轟!!!!”
也正是因為天金著忽然向前“位移”的一小段距離,令他那已經蓄力猛砸的右手最終搞錯了目標,本該是碎裂的一拳最終隻是擊穿了手術室的合金地板。
是誰??!是誰在暗算自己?!!
堂堂天氏集團總部大樓……竟然混進刺客了嗎?!
廢物!!真是一幫廢物!!!
一瞬間巨大的怒火襲上心頭,天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明明隻是想要去追逐自己美好卻永遠都要遭受阻攔。若是尋常時普通人笑笑可能也就過了,但這一次……唯獨是這一次,天金發絲一定要讓這阻礙自己邁向幸福的罪魁禍首付諸代價!
“……?!”
可當天金真的秉持著這樣的想法回過頭,在親眼看到了那位在關鍵時刻推開自己,令自己的攻擊偏轉的人後,他那滿腔的怒火,卻又是在短短的一瞬間就消散了。
“……”
“…嗬…哈……”
隻見得,不大的手術室內,天心還保持著伸出雙手的姿勢,那微微喘息的胸口和稍顯驚恐的顯然,已經擺明了她就是那先前令天金的攻擊偏移的始作俑者。
她跪在了地上,抱著已經被嚇昏過去的帕朵菲利斯,又看向身前同樣已經被憤怒給衝昏頭腦的天金,她呆呆的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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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
總是有千言萬語,但在這一刻,天心也隻是慢慢的向天金伸出的自己的右手,似乎想要喚起對方心中的那一抹本該存在的理智與同情……
哪怕是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意識到自己可能被欺騙的天心心中也沒有半點對天金的責備,她所能在這一刻聯想到的,其實隻有那“愛而複得”的喜悅。
所以她真的不怪的……身為一隻幫主人看管家庭的貓咪,她又怎麼可能會去反過來怪罪自己的先生呢?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現在,隻要她的先生還願意跟她走,跟她一起回家……事後在向受到傷害的小帕朵道個歉,那一切就都還來得及。
一切…就都也還能和曾經一樣……
隻可惜……
此刻已然被過分的保護欲與掌控欲給衝昏了頭腦的天金,根本就考慮不了那麼多的後果了。
他隻知道…他也隻看到……那本該屬於自己的女人,此刻…竟然因為一個外人…將他給推開…竟然如那“噩夢”中的一般……站在了他的對立麵。
一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席卷了天金的腦海,令他本來還有所呆愣的意識又迅速轉變為了如雷般的盛怒。以至於他這次一把就拍開了天心的手,又瞬間向對方彈出了自己的五指利爪後,說道,
“心……你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外人站在我麵前?…把她給我!然後回到我身後!”
“那…你…你會殺了她嗎?”
天心愣愣的看著天金,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都忘記了悲痛,隻是傻傻的問道,
“殺了…我唯一的朋友?……”
“……彆和我扯什麼‘朋友’!!她已經不是你的朋友了!!”
天金猙獰如利爪的雙手似乎是要打在天心的身上,可那雙手在空中停滯了半天,最終也隻知重重的摁在了天心的肩膀上,其主人的情緒有所緩和,語氣卻是無比壓抑道,
“你難道已經忘了嗎?…心……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不會再去找什麼‘朋友’……這個小偷也已經不是你的朋友了,她不配當你的朋友。在這世界上,能夠勝任這一身份的人隻有我……你明白嗎?你應該明白的啊。”
“……”
在天金說話時,地上的天心始終都低著頭,她就是那麼的抱著懷中昏迷的帕朵菲利斯,開始一言不發。
漸漸地,天金也對這樣的她失去了耐心。
而他更不理解,他不理解為什麼自己明明已經在竭力避免的噩夢,卻依然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為什麼本該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天心,這次卻可以為了一個剛認識不到半年的“朋友”而站在自己的對立麵?!
自己不才是陪伴她最久的人嗎?!!
她不應該更加信任自己嗎?!
為何……為何“朋友”在她的心裡永遠都可以這麼重要?甚至重要到都要超過給予了她第二次生命的我??
為什麼?!!!
難道……真的……
真的是因為自己……給了她太多的「自由」嗎?……
天金不禁又開始遐想,
如果自己沒有許諾給對方那份所謂的「自由」…那天心,是不是也應該像往日裡的那樣,每天做好飯菜等他回家?各種事情對他百依百順?
是啊……是啊!……
隻要自己從未讓她離開那間小房間……她就絕對不可能因為那所謂的“朋友”,而站到自己的對立麵!
隻要自己從未許諾給她那交流的自由,那本該止步於噩夢的痛苦,又怎麼會活躍到現實?!
所以……
“所以……”
“真的是我……”
“給了你太多的「自由」嗎……?”
天氏大樓的核心醫療層,
看著抱著帕朵跪在地上,並且始終都一言不發的天心,天金問出了這般冰冷的詢問。
“我本以為……以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本可以不用將事態發展到這種程度上的……”
天心跪在地上,天金就也半蹲在了她的身前,向她伸出手道,
“把她給我……好嗎?事後,你回房間,今日之事……我便可以當做沒發生過。甚至…我可以為了我今天的行為再單獨向你道歉……但唯獨是她不行。讓我去處理她,你不該擁有這個‘朋友’。”
“……”
然而,似乎不管天金怎麼說,天心就都隻是始終低著頭,甚至好像還將懷中昏迷的帕朵給抱得更緊了。
而在天心的對麵,天金的耳邊似想過幾聲竊竊私語,竊竊私語令他感到心煩意亂,麵對身前的天心,他竟是直接開口說道
“你不要忘了……是誰給把你從那瀕死的狀態中給救了回來!”
“你更不要忘了!是誰給予了你現在的自由!”
“是我!你的生命和自由都是我給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為何還要站在我身前?!”
“最後……心,我真的很不想用這種語氣同你說話,但你的行為卻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我對你的認知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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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給我……就是這麼一件困難的事情嗎?!!”
“朋友在你心中……就是這麼一個重要的東西嗎!?”
“重要到……已經連我都超過了!?”
“我看你真是瘋了!”
“……”
“夠了……夠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的…那你和他們又有什麼不同?!”
天心的沉默終於是成為了壓死天金的最後一株稻草,他的情緒和拳頭都已經被緊繃到了極點,他充滿費解與痛苦的說道,
“如果我已經對你付出了全部,卻依然換不來你的半點漣漪……那也就隻能說明你與我本就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