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身後的那道幽幽蛇影後,「克萊因」一時間隻覺得不可思議!
手中的利劍如此真實…床鋪上的鮮血如此真實……可現如今站在自己眼前的這道身影…卻也是如此的真實!
“你!…怎麼可能……你!……?!”
“好了,克萊因……”
「克萊因」的話都還沒說完,便被梅比烏斯給打斷,隨後她輕身上前,並伸出手捧住了「克萊因」的臉頰,兩雙青虹色的瞳孔就此對視著。
不得不說,隻從外貌上來看的話,克萊因和梅比烏斯真的很像,她們有著同樣翠綠的發絲,同樣青虹的瞳孔。就算性格上有所不同,可那也是絕對互補的完美型人選。
偶爾乾正事的泡麵博士,和始終勤懇的無暇研究員……坦白說如果不是在遇到克萊因之前,梅比烏斯就已經認識了徐子陵這個可以讓她自願放下博士身份人,否則她可能真的會選擇和「克萊因」長相廝守。
然則匆匆七年過去,博士那往日青虹的瞳孔,早已被舍沙的蛇瞳取代;
就連研究員那原本奮進的目光,此刻也被一片土黃色的光芒掩蓋。
而看著現如今已經手刃了那位“蛇蛇”的「克萊因」,梅比烏斯冷豔的表情下,莫名的感受到了些許心酸。
如果不是自己已是十位一體奇美拉……如果不是徐子陵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有意無意的將梅比烏斯往這方麵引導……那麼恐怕,現如今躺在血泊床鋪上的那位“蛇蛇人偶”,就真的會是自己了……
雖說梅比烏斯融合了審判級崩壞獸舍沙的基因,即使死亡也可以原地複活,但複活的代價,除了「變小」,可是還有「能量」這一剛需。
而彼時彼刻,距離梅比烏斯最近的「能量體」,也就隻有……
……嗬!
梅比烏斯已經不願再去試想那樣的後果了,不到萬不得已,她真的不敢不想不情願,選擇讓那樣的結果發生。
恰如此時此刻,她隻是單手捧著「克萊因」的臉頰,卻是一句話也未曾說出口。
等到許久之後,梅比烏斯這才輕開唇齒,又輕聲詢問道
“克萊因…我……真的讓你生氣了嗎?”
“我…博士……”
難得的,麵對梅比烏斯如此近距離的詢問,「克萊因」的瞳孔中竟也是罕見的出現了些許清明。
但很快這層清明就又被那道土黃色的光亮給掩蓋了下去,連帶「克萊因」本人也因劇痛蹲在了原地。
再然後,「克萊因」迅速站起來,猛地一把推開了身前的梅比烏斯,又怒吼著說道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痛苦!!又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是要攻心嗎……嗬!你這無恥老蛇,甚是歹毒!!今日無論如何,我都必要殺你老賊,一雪前恥!!!”
說罷,「克萊因」就是已經再次舉起了手中利劍,其快準狠的一刀,很明顯是針對梅比烏斯最為虛弱的腹部去的!
“當!!!!”
瞬間,「克萊因」隻覺自己持劍的虎口好一陣發麻,由劍身傳遞回來的反震之力,甚至幾乎要把「克萊因」的傀儡關節都給震碎。
“哢嚓!!!!”
再然後,就這麼眾目睽睽之下,「克萊因」手持的利劍斷成了數寸,而「克萊因」自是也無力防守這第二波反震,“哇”的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就連手中的那塊孤零零的劍把也摔落在地。
當然,梅比烏斯自己是絕對不會,也絕對不可能這麼對待克萊因的,儘管……或許此時的「克萊因」早已不是克萊因了。
是方才穩穩接下那道利劍直刺的存在……是兩根纖細的手指。
再往後看,則是一位有著火紅色發絲的麗人。
“害!”
卑彌呼將自己二指間夾住的短劍給丟到一旁,隨後又撩了撩自己火紅色的發絲,說道,
“真是造化弄人…上午的時候聽梅比烏斯博士說今天晚上有大家夥…但我是真沒想到這個‘大家夥’指的是克萊因同學你啊……呃,我可能不太會說話…總之,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嗬……嗬……”
自己擬造的武器被摧毀,「克萊因」自己自是也收到了不小的反噬,她虛弱的撐在房間的地板上,眼神卻是直勾勾的瞪著眼前的卑彌呼。
當卑彌呼出現的那一瞬間,「克萊因」就知道,今晚針對梅比烏斯研究所的屠殺計劃,算是徹底被搞砸了。
麵對一位同級彆的統括律者,甚至還是那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神備之炎,除非「支配」的傀儡們能夠彙聚出所有個體,方能有與之一戰的可能。
可現如今,彆說哪些已經在岩之律者的引力下泯滅的支配傀儡,足足有一千位的支配之律者也根本就不可能被彙聚到一塊,他們各有各的主見,妥妥的就是一幫烏合之眾,順風局還好說,可局勢一旦變得逆風,那可就是真的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倒不如……
想到這裡,克萊因心一狠,她瞬間就抬起頭與前來關懷她的卑彌呼直視,一根根看不見的「絲線」,也從克萊因的身體上望卑彌呼的瞳孔中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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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身為炎之律者,卑彌呼看不到那隻有在千人網絡下才會呈現出的「傀儡線」,但她作為沙場老兵的戰鬥經驗告訴她又一股很不好的玩意正在向她靠攏,而作為回避,卑彌呼也是在第一時間就開啟了自己的「馳援之火」!
曾經被誤認為是“特殊能力”的擬似律者權能,在卑彌呼成為真正的炎之律者後,那名為「馳援」的火焰自是也被保留了下來,甚至還迎來了一種無止境的加強。
“呼!!——”
“噗!!”
火焰升騰的熱浪與怒血噴湧的喘息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
「馳援之火」在對待普通人時,甚至就連最基礎的物理傷害都無法造成,頂多就是會讓對方感覺到十分溫暖而已。
但一旦沾有如“殺意”、“惡意”等氣息的攻擊,企圖向卑彌呼靠攏時,那麼這層馳援的火焰,自是也會在第一時間將對方的惡意給焚燒殆儘!
“呃!……”
「傀儡線」被燒毀,「克萊因」自是再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接連遭受重創的她此刻已是不堪重負,雙眼一翻便倒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我捕捉到氣息了。”
繼卑彌乎之後,又有一位有著烏青發絲的女孩從房間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她雙手抱胸,隨後說道,
“這家夥剛才釋放的那股力量……的確是律者的權能沒錯,並且絕非是「擬似」那種冒牌貨……
換而言之,繼七妹……繼第七律者卑彌乎,那位尚且不知名的第八律者,以及第九律者李天金後……第十律者也誕生了。”
“而且看樣子,第十律者似乎並非是被我們所尋常認識的那種彙聚了所有律者權能的‘獨一’律者,它似乎被分成了‘很多’份個體……”
溫天帝整羅完大致情況hoist,卑彌乎和跟著講解道,
“梅比烏斯博士,我很抱歉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但就看眼下這位……形似‘克萊因’小姐的家夥的行為和舉措。第十律者,有極大的可能是一個可以自由控製自身情緒,甚至是潛伏到人民群眾當中的‘複數型’律者。
為了防止事態家具,也是為了減少更多人的傷亡,我們應該即刻聯係逐火之蛾,並儘早把這個消息公布出去!”
“……已經不用了。”
然而,麵對卑彌呼的冷靜勸解,梅比烏斯卻隻是微微搖了搖頭便否決了她的提議。
隨後,梅比烏斯輕身上前,也不顧這滿地鮮血,徑直的把「克萊因」從這片小血泊裡給抱了出來,一時間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梅比烏斯是這般模樣,可同為律者的卑彌呼和溫天帝也是真的不能就這麼一直乾等下去,他們都甚至,第八、九、十律者同時誕生將會是一場怎樣的災難。
終究是卑彌呼耐不住性子了,她主動走上前去,隨後拍了拍梅比烏斯的肩膀說道
“梅比烏斯博士,請您明白,克萊因同學並不是離開我們了,她隻是變成了律者…並且暫時睡著了。”
“但是我,我和溫蒂同學,乃至那位助教……我們都曾是律者,而我們現在也都仍在為己身而戰,我們的存在已經證明了,律者並非無法再變回人……隻是那可能會需要一點點的時間。
梅比烏斯博士,請給她時間吧…我也曾陷入到過那名為律者的苦痛與懷疑當中,因而我知曉從律者到人的轉變注定不會是一朝一夕就能結束的事情……我們可以給她陪伴,但陪伴之餘,我們也更應該注重眼下的生活……比如那即將抵達穆大陸沿海的岩之律者。
風波降至,一味的沉浸在悲痛中可不是她們希望看到的模樣。隻有在黑夜過後重振旗鼓,我們才算是堅守住了我們自身的驕傲,隻有堅定不移,我們才算是沒有辜負……”
“嘖!……差不多得了。”
梅比烏斯的突然一聲“嘖”,打斷了卑彌呼滔滔不絕的話語。
隨後她站起身,將「克萊因」給抱到床鋪上蓋好,隨後又轉身看向卑彌呼,表情有些怪異道,
“那什麼隊的隊長……你不是說你擅長安慰人嗎?怎麼到了這種時候,話又變得這麼多了?…看看你旁邊的溫蒂,少說,多看多做,懂嗎?”
溫天帝∑′△`?!
“呃……”
卑彌呼也是沒想到梅比烏斯會這麼說,一時間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回答道,
“隻是看著大家情緒消沉…我就感覺我應該說些什麼……不過梅比烏斯博士,你真的不要緊嗎?還有克萊因同學……”
“行了行了,你們就放一百個心吧。”
梅比烏斯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道,
“關於克萊因的情況,我比你們更清楚……否則,我也不會讓你們在這個時候來我房間找我了。”
“那你剛才還……”
“之所以抱克萊因起來…可不是因為我在關心她。”
梅比烏斯說著,還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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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她沒死…甚至一點事都不會有。之所以要跟你們反複強調,是因為我要你們知道,我沒有在關心她…知道嗎?我可沒有在關心她……我隻是要通過她體內的第十律者核心,定位其它的第十律者,另外接收一些額外的信息罷了……
還是說,在你們眼裡,我其實是一個動不動就哭哭啼啼鬨情緒的小公主?嗯?”
“呃……當然不是。”
一旁的溫天帝在腦子裡掛機,現場情況就隻好交給卑彌呼了,
隻見得她連忙擺了擺手,隨後又想到了什麼,語氣急切的詢問道,
“梅比烏斯博士說…你剛剛定位到了其它‘第十律者’的信息?結果如何呢?”
“嗬……讓我們看看窗外吧。”
梅比烏斯說著,隨即轉身向房間的窗簾走去,她一邊走一邊說道,
“另外……那個不知道叫什麼的隊長,以後做事,問事,至少都長點腦子吧。如果我真的隻是單純的不想對「克萊因」動手,那研究社內也還有丹朱、蒼玄…再不濟也還有那隻小黑鼠。我隨便給他們發幾支強化試劑,就足夠她們吧第十律者的複數個體給摁在地上打了。
可我為什麼還要堅持讓你們回來呢?隻靠一個克萊因…或則這說,隻靠一個‘第十律者’,可引不起這麼大陣仗……自己好好看看吧,好好看看克萊因以身犯險,才為我們爭取來的‘成果’……”
“嘩!——”
說著,梅比烏斯就一把掀開了房間窗簾。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