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訂了明天一大早的高鐵票,當天晚上就收拾出來一個行李箱,也沒什麼家當,就幾件換洗衣服,筆記本電腦、手機等電子產品。
當代年輕人出門可以不帶錢包,但是不能不帶手機。
臨出門前,林峰在張焱的門上貼了一張便利貼,上麵是他的新手機號和微信號。
兩人本就是陌路人,本著好鄰居和醫生的職業素養,林峰還是給張焱留了聯係方式。
張焱欠林峰的人情早就用一頓頓的飯還有這次介紹的律師還清了。
林峰有委婉地問過張律師是怎麼收費的,張律師說他們律所是天弓集團的法務,費用是集團支付年費的。
林峰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白了,天弓集團不是張焱一個人的,他也不是天弓集團的員工,怎麼可能律師費由天弓集團支付呢。
不用猜也知道,這筆不菲的費用是走的張焱的私賬。
本該兩清的人,這下又有了牽扯。
林峰沒告訴張焱自己回老家的事,反正一個星期就回來了,按以往的情況,張焱並不會發現人已經不在這個城市了。
張焱下班回家,看到了林峰留的便簽紙,好看的行楷隻寫了短短的兩行字,沒有署名,張焱也知道是林峰留的。
拿了便簽紙進屋,坐在沙發上,立刻拿出手機添加好友。
林峰好像在忙,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通過了好友添加。
頭像是一片雲,看不出什麼。昵稱是:木木。
張焱起床看到這個組合,忍俊不禁,窗外陽光明媚,又是美好的一天。
小唐接了張焱去醫院做康複訓練,一路上張焱都想發信息過去問問林峰,既然昵稱叫木木了,為什麼頭像是雲而不是一棵樹。
終究是忍下了,不忍打擾林峰的工作。他那麼忙,很多時候都忙得沒時間吃飯。他有那麼多病人的問題要答複,怎麼能讓他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玩笑話上。
張焱為林峰想了那麼多,卻不知那個人現在正在魚塘邊釣魚,準備中午吃魚頭燉豆腐。
康複訓練的過程極其痛苦,更苦的是吃不完的中藥。張焱現在已經不喝咖啡了,喝完中藥,咖啡都沒有味道了。
彆人可以說命苦,張焱卻說不得。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在羅馬的人,能有多大的苦呢?他的苦,是他人無法理解的,無法窺見的絲絲縷縷。
張焱正躺在理療床上進行針灸,閉上眼睛,將自己放空十幾二十分鐘,生理上心理上都能得到適當的休息。
可是,張焱的聽力特彆好,他心無旁騖地進行冥想的時候,不巧就聽到了隔壁診療室的兩個醫生的聊天。
“你聽說了嗎?骨科那個林醫生請了年假。”
“怎麼可能?他可是全院出了名的拚命三郎,每年除夕夜都在值班。”
“真的呀,是陳主任去樓下會診聽說的。聽說他們骨科的小王快被逼瘋了,他們組一下子請假了兩個醫生。”
“兩個?”
“是的呀,喏,那個林醫生請年假了,還有一個女醫生生孩子去了……”
“那確實是要瘋掉的啊,他們邵主任肯放林醫生走啊,我怎麼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