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要吃嗎？”林峰停下了拆餐盒的動作，很抱歉地看著張焱。
張焱覺得偶爾逗逗這個人也挺好的，原來他還做一些其他表情呢。
“不吃了，等下還要去陳主任那裡挨訓呢，我怕吃多了會吐出來。”張焱拍了拍手，剛剛手心都有汗了。
無奈劉阿姨給林峰的早餐實在是太多了，林峰就挑了幾樣，準備給邵主任送去，他也剛下手術台應該還沒吃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又歇不住地去查房了。
果然被林峰猜中了，邵主任的辦公室沒有人。
去病房，一抓一個準，邵主任在手術服外麵披了個白大褂就查房了。
沒辦法，這手術服實在是太破了，不穿個白大褂容易走光。
林峰在病房門口等著邵主任，“邵主任，張焱來康複科訓練了，還特意給你帶了早餐，你記得吃，吃飽了再去門診。”
邵主任朝林峰點了點頭，又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回去休息。
林峰突然覺得回去的腳步實在太沉重了，他以前也是夜班門診急診輪著來，累啊，可是充實。感覺休息半小時就能工作半天時間。
可是，現在呢？
在住院部渾渾噩噩，唯一的用處就是跟著邵主任上手術台，門診也回不去了。
張焱發現林峰出去送了一趟早飯再回來，情緒就不對了。
張焱本以為林峰是因為沒有救回那個小姑娘而情緒低落，後來發現不是，他好像是在仿徨。
張焱在林峰路過他身邊的時候，拉了下林峰的衣角。
“滋啦……”
一片布條子垂了下來。
“啊……我不是故意的……啊？你們醫院的衣服的質量也太差了吧，這都什麼破爛啊！”
張焱是絕對不會承認這是自己不小心用大了力的。
林峰隻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角，“沒事，本來就是爛的。”
林峰就這樣衣衫襤褸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一個人坐在那裡默默地吃著早飯，失落的光暈被無限放大，將他籠罩在其中。
“哎？這是什麼啊？我怎麼沒有見過。”張焱仿佛是剛剛恢複了視力，當然也丟失了記憶。
林峰見張焱指著煎餃，“煎餃啊，怎麼，你早上沒有吃嗎？挺好吃的。”
“我沒有吃到……”張焱眼巴巴地看著那十幾個煎餃。
“諾，給你吃。”林峰立刻就夾了一個煎餃給張焱吃。
張焱親自監督林峰吃完早飯，這才放心，於是開始使喚人了。
“推我去樓上康複科吧，陳主任應該也查完房了。”
“你等我一下，我換個衣服。”
林峰換好白大褂就推著張焱出去了，張焱不知道林峰為什麼情緒低落，他隻想讓那個林峰不被那個情緒包裹，想將他釋放出來。
“哎……停……林峰，你是不是太困了，這不是去康複科的路啊……”張焱突然為自己的性命擔憂，這人要是沒睡醒，把他推下了樓可怎麼辦啊。
“我帶你去找鄧主任，我們去中醫科。”林峰的眼神十分清明，絲毫沒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