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將所有的箱子都打開,除了金銀珠寶就是各種稀罕物件,應有儘有。就最裡麵的一靠牆的檀木箱子看著有些與眾不同,也不比外麵的箱子大,他掀開蓋子一看,裡麵全都是一些陳舊的地契賬冊,有些年頭沒動了,他拿起翻開的時候都掉了幾頁,還有被蟲蛀過的痕跡,裡麵記錄著時間與銀兩幾多,於何處得來,倒是詳細。
他往裡麵翻,看到了許多熟悉的名字,其中大多都已經從這江湖之中消失,越往裡翻看越是觸目驚心,其中被打了叉的沈胥想象得到是代表了什麼意思。
幾乎要到底的時候,他才從這些賬冊地契裡看到了屬於祝家的標誌……
祝家的出現讓他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再往裡挖又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事關榮興館的冊子。
沈胥拿著這兩物、他們要的真相,心中拔涼拔涼的,就好像是懸著的刀終於落了下來。
果真如此嗎?
他們的猜測是對的,百道門的虛與委蛇是真的……
有了這些……他們可以正大光明的討個公道了,那……
沈胥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又高興卻又不那麼高興。
百道門做了太多傷天害理之事,有了這些證據,死者也終將瞑目,真相大白,對有的人來說是可歌可泣之事。
他無比清楚,這所謂的真相會讓百道門成為過街老鼠,可……他頭一個想到的是,他的師姐該怎麼辦呢?
他腦海裡是先前慎聞語麵對於巷桒時的笑臉。
好多年了,他都沒有看見這樣的笑了,如果他把這些事情暴露出來,毀了她的家,她以後該將如何?她會恨他嗎?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這是屬於祝家的理所當然,是欠了他們十多年的真相。
他今日前來,本就是為了討回祝家、討回自己的公道,可如今,真相又差點讓他望而卻步。
心中儘管如何的天人交戰,卻也並不妨礙他帶走這些證據。
沈胥掏出祝家的跟榮興館的冊子夾在腋窩下,然後又把密室收拾了一通,掩蓋了自己來過的事實,從出口摁開機關出去。
出去的機關就是明晃晃的設在門口,不像外邊的機關,隱藏的那麼嚴密,他出去後親眼看著密室自動合上,牆壁嚴絲合縫,如果不是他經曆過,完全看不出來是一道暗門。
於震河夠謹慎的了,機關設置的太嚴謹,若不是意外,誰又能曉得進去密室的大門就是座椅後的一麵石牆。
待沈胥準備出去的時候,卻聽到了清晰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沈胥還沒有來得及出去,就被困在了屋子裡。
如果來人是於震河或者是誰,一旦看見外麵暈倒的侍衛,定然會猜到他還在屋子裡,一旦使喚來人包圍,他就出不去了。
沈胥不由得提起心來,若非是方才在裡麵耽擱太久,也不至於現在被困在裡麵出不去了。
他已經開始思索等會怎麼虎口脫身了,若是於震河發現有人闖入了他的書房,會不會拋下前廳的賓客前來與他大動乾戈,如此,白行雲他們應該就會得到消息,隻是,營救自己就是以身試險了。
“呀!他們怎麼了?”
來人正是慎聞語以及她的侍女。
前廳於震河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今日兒子成親,不久之後於家將會會添丁,對子嗣的期盼是他這個年紀最奢求的事情。是而,他是當真的高興至極,在一眾來道喜的來賓的迎合下也忍不住的貪了杯,若非是於巷桒見此勸過,怕是還要繼續飲下去。這不,慎聞語便是先回來著人收拾好床榻,預備著等會送於震河回來歇息,卻不料發現了這一幕。
侍女少見多怪,見著倒了一地的侍衛忍不住的驚呼出聲。
“大驚小怪的成何體統!”慎聞語詞嚴厲色的嗬斥住了身後的侍女。
這些人不可能都無緣無故的暈倒在地,很顯然的,他們是被人放倒了,而那個人,說不定還在裡麵。
慎聞語不知道進去的人是誰,但是,他的目的很清楚,是衝著百道門來的。
她不過一介女子,剛才侍女的驚呼聲想必裡麵的人也已經聽見了,怕是自己一旦踏入那道大門就必然會成為裡麵不軌之徒的人質亦或者刀下亡魂。
今日百道門喜宴,來往的賓客眾多,出了事,一時半會也追查不出來究竟是何人身上,裡麵之人想必也是趁著今日的疏忽才冒險而來的。
慎聞語矗立在原地思索片刻,最終卻是並未叫來侍衛,而是悄聲離開,就比如自己壓根就沒有來過一般。
“走吧。”
她轉身離開,不欲把自己置入危險之中。
身後的侍女卻是猶豫不定,她看了看地上不知是否已經遇害的侍衛,又膽大的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並不能像慎聞語那般若無其事。
“夫人……這便要走了嗎?”
慎聞語冷聲道:“要是歹徒在裡麵,我們去送死嗎?”
侍女是百道門的人,必然要以百道門為重。若是歹徒還在裡麵未離開,那她們定然要去叫人來抓個現行的。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那奴婢去叫人來,定要抓住那歹徒。”
“好啊,你去。”慎聞語笑了笑,同意了她的做法。
看著侍女匆匆跑開,慎聞語也快步離開了院子,一個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預備看上一看究竟是誰會堂而皇之的在今日來百道門翻個底朝天。
侍女前去大廳通知了於巷桒,此刻,他正攙扶著於震河勸他勿要再飲酒了。
今日分明是於巷桒的喜事,可最高興的人卻是於震河,春光滿麵的好似成親的人是他一般。
“少主!”侍女從外邊一路急匆匆的跑來,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