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曦靈本該是早就應該發現端倪的,可卻因為她的疏忽導致了大家被困,她十分過意不去。
其他人或許沒有意識到,可她早該意識到的,因為在他們生火的時候,她懷裡的小黃跑了,她隻以為它畏火就沒管它了,由著它去了,殊不知是它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已經是在跟他們提醒了,可當時大家都沉浸在店家的熱情當中,誰都沒有想得到會是一場陰謀。
如今他們被困,小黃也不見了,都不知道大家還有沒有命逃出去了。
他們被全身捆縛住,又在這荒無人煙之地,逃出去的機會格外的渺小,但沈胥卻不放過任何一個脫身的機會。
蛄蛹著學著小黃的動作滿屋子找東西,試圖改變自己的現狀,而這就是一個雜物間,除了他們,就是堆滿了乾柴或者不要的桌椅板凳。雖然他試圖能從這裡找到什麼可用的工具,至少能割開他身上的繩子,可惜他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個有用的東西。
反倒是還把自己累得精疲力儘,本就臟兮兮的衣裳經過他這麼一滾,已經不成樣。
他想,戒忘一直不動約莫是為了保留精力,若是真要開始朝他們動刀子,戒忘怎麼著也得反抗一二。唉~看來還得靠他了,戒忘就隻是個動手的,而動腦子的事情的靠他了。
他想了想,然後滾到了戒忘的身上,戒忘被他壓著,眼皮子一抬,無聲的看著他。
沈胥唔唔的說話,“泥想刀攀花了?”
戒忘沉靜的盯著他,不說話,沈胥還在衝他眨眼,不知道是要表達個什麼意思,但他剛才說的他卻是聽清楚了,隻是想沒想到辦法現在不是顯而易見的嗎?要是有辦法何至於他們還在這裡等待頭上懸著的刀落下來?
就在沈胥要泄氣的倒回地上的時候,隻見戒忘緩緩的彎下了腰,低下了頭,然後,唯一能動彈的四根手指捏住了他嘴裡的布,扒了下來。
沈胥看著這一幕,吃驚的睜大了眼。
要不是嘴裡被堵住,他必然已經驚叫出聲。
他居然、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扯出來了?還得是他戒忘~厲害啊!
他也試著像戒忘一般撤掉嘴裡的布,但是令他失望了,因為他的腰彎不了戒忘那麼深,手指無論如何的翹都夠不著,最終腰差點閃了,脖子也抻的抽筋,最終他隻得放棄了。
然後他用期待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戒忘,其意不言而喻。
戒忘緊緊地看著他沉默了,隨後,他抬起了自己的腳,沈胥見此順勢往後一倒,眼裡充滿恐懼。
你乾嘛?我不就是想找你幫個忙,至於踹我麼?
戒忘顯然是知道沈胥誤會了什麼,所以,他蹬掉了腳上的靴子,露出了裡麵還套著的不算厚實的白色襪子,白布底下的腳指頭動了動,在沈胥疑惑的眼神中然後伸向了沈胥。沈胥正困惑著戒忘究竟是要做什麼,乾什麼還得脫鞋,就發現他的腳丫子衝著自己而來,他偏頭想躲,但是顯然的沒有躲得過戒忘迅速的動作,在他驚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戒忘的臭腳丫子幾乎是要碰到了他的臉,但是就差那麼一粒米的距離停住了,緊接著在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之際扯掉了堵在他嘴裡的破布。
沈胥生無可戀的倒在地上,嘴裡已經沒有了東西堵住,可他就是張不了口說話。
似乎方才那隻大腳掌還貼在他的臉上,這無疑會成為他每日的夢魘。
他幾度喘著粗氣,試圖平複他激憤的心情,但都失敗了。
最終,他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質問戒忘“你為什麼要用腳給我鬆開?你給你自己個兒都是用手的!”
雖然戒忘是意在幫他鬆開嘴裡的布,他理解他的好意,但是他不能接受他用這樣的方式幫自己忙,雖然他們都沒有手可以用,但他選擇了用腳就是對他人格的侮辱!還不如讓他一直堵著。
麵對惡語相向的沈胥,不卑不亢的戒忘目光落在了腹前的手上,淡淡道“不合適。”
這一句話激得沈胥當下就反駁,
“有什麼不合適的!”
……
戒忘無聲的同他對峙,也不說明究竟哪裡不合適,沈胥的目光也落到了對方身上。
後知後覺的沈胥有些彆扭的彆過了臉去,不肯在吭聲了,但還是覺得委屈,委屈的想要抹眼淚,他覺得他的身心都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麵朝下的倒在地上,整張臉都貼在冰涼的地上,此刻心也跟著冷了。
沒多會,他又開始自怨自艾。
“我們是什麼命啊,不就是問個路嗎都能問到個黑店,這命途多舛也沒誰了吧。”想他這一生,命途多舛,原本以為已經夠舛了,可居然還落到如此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地步,可悲、可恨呐。
而後忿忿不平的自說自話。
“我就說這店家怎麼看起來臉黑,沒想到是心黑啊,打個尖都能遇到黑店,不會跟傳說中的一樣,把我們剁了做成人肉包子吧?”
人肉包子是怎麼做的?他想了想自家做包子的經過,不由得全身戰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如今的一切都是他憑空想象的,自己嚇唬自己。
沈胥沒了東西堵嘴,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他蛄蛹到了門口,順著門縫看出去。
外邊是一空壩子,曬著乾辣椒還有蒜頭,瞧著怪有煙火氣的,但是壩子裡長著雜草,角落裡還拴著一匹馬,好像是他們的馬。
左右的屋子關著看不出什麼,由於縫隙有限,他也看不見這究竟是哪裡,約莫還是在這黑店裡麵,但是這樣藏身在山中的黑店,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來,並發現他們。
沈胥是抱著期望的,希望能有人救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