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些時候,自從世子知曉了謝文文就是謝敬敏後,沉默的時候變多了,出神的時候也多了,這都變得不像以前那個雷厲風行的世子了。
他們所有人在世子身上傾注了太多的期望,自然容不得他有任何的閃失。
子衿或許能體會到百裡長洲是什麼心情了,聽到謝敬敏的事件後,子衿也苦惱,不過,卻不乏有幾分好奇。
“那、那麼是怎麼知道他是謝、二公子的?”
他可是聽說了,世子這一年裡天南海北的找人。
新帝堅持了三年,迫於多方的壓力不得不放質子離京,謝敬敏也是其中一員,但是謝敬敏沒有回北境,反而是消失了,這不是躲著北境麼,可人都躲著他們了,還改了自己的名字,那他們是怎麼知曉他的身份的?他不信,謝敬敏會自己透露出來。
“起初還是三公子說的,世子信。”
百裡長洲的語氣十分的無奈,就是因為世子信,所以就顯得很棘手。
子衿這才從漕幫裡脫離出來,就已經感受到了他們處境的艱難了。“那如果真是,就太棘手了。”
百裡長洲顧慮道“我擔心到了兩軍對峙的那一日,他們用他來威脅我方退兵放人。”
他們起初目的就是謝敬豐,抓謝敬豐不就是為了威脅他們麼,雖然沒有抓到謝敬豐,可謝敬敏也是同樣的威脅啊。
“是啊。”
子衿也能想象到對方抓謝敬敏能怎麼做了,謝氏的軟肋啊。如果謝敬捷不救,那麼十年前送走謝敬敏入京當質子的居心叵測就坐實了,如果救,怕是他們得吃一個大虧。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出了謝敬捷所在的園子,恰好見到了正轉過遊廊進來的人,子衿不認識,百裡長洲卻是認識的。
他遠遠地叫住了人。
“白大俠,去哪?”
白行雲站在對麵的抄手遊廊上,聽見百裡長洲的呼聲就停住了腳。
他站在那邊目光如炬的盯著他們,眼中似乎帶著幾分決絕。
百裡長洲皺眉,他知曉謝文文跟他們這些江湖人交情深,可此時對方的眼神實在叫他如鯁在喉。
他猜測他是去找謝敬捷的,於是朗聲道“世子如今不方便見你,你有什麼事交代我就成,我會轉告給世子的。”
對麵的人沉默了須臾,然後翻身利落的跳下了遊廊,穿過中間的花徑到了他們這邊。
他站定在百裡長洲的麵前,麵色發沉,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的問
“謝文文,你們還救不救了?”
百裡長洲這幾日聽多了他問這句話,比謝敬捷都還著急的人就非他莫屬了,但他總是一個勁的催促能有什麼用?若是能救他們也早就去了,何至於等到現在他來追問?
看他的神色,好似叫謝文文落入險地的是他們的過錯,雖然是為了謝敬豐,可那也是謝文文跟謝敬豐之間的事,再說了,他這問的,似乎他們之前答應的事都食言似的。
“救,當然會救,我們明日就會行動,白大俠安安心心等著就是。”
如今是到了行動的期限,自然不會再叫人等下去了,可白行雲卻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我們已經等了好幾日了,還要等到明日麼?如果確定了他在哪,也不能現在去救人嗎?”
百裡長洲被他一番質問的話問的不愉快,決策與否都不是他們的一言堂,說的好似是他們不欲救人似的,可念及他是憂心謝文文也就忍了。
“這,今日得調兵遣將,實在不好打草驚蛇。”他理所當然的把白行雲所說的確定了謝文文如今的位置當做了假想,畢竟子衿在守義堂找了這麼久沒有找到謝文文在哪,白行雲又怎麼可能會比他們清楚他如今的位置。
都已經定好了明日行動,自然是不會騙人的,他不明白,之前那麼幾日他們都等了,為何如今了卻是等不及了。
聽著百裡長洲的解釋,白行雲卻是越發咄咄逼人。“如果他沒命活到明日了,你們也不會去救嗎?”
這話太過於強勢又充滿了敵意,這叫原本還摸不清他們關係的子衿都不虞了。
聽的出來,這被百裡長洲稱作白大俠的是認識謝文文的人,可怎麼如此沉不住氣?是質疑他們嗎?
百裡長洲見他如此態度也不與人和顏悅色了。
“白大俠不是謝公子的好友麼?會這麼詛咒自己的朋友?”
白行雲麵色冷若冰霜,他很少給人臉色看,實在是他們的行為叫人不齒。
性命攸關的事情他們卻是一拖再拖,他不由得假想,如果一開始被抓的人是謝敬豐,他們還會不會拖到現在都不行動。
“如果你們不選擇他,我們會選擇,他不是隻有北境一個歸處。”
白行雲撂下這句話就轉身走了,離開時的神情充滿了冷酷。他對他們很是失望,原本還抱有敬意的,可經此一事,再也不會對他們生出任何的假想。
白行雲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為了當著他們的麵撂下句狠話?
百裡長洲也因為他的出現而心生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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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是太給這些江湖人臉了,居然都要騎到他們頭上威脅了。
子衿望著白行雲消失的方向,好奇的問“他是什麼人?”
聽著好似跟那位化名為謝文文的二公子交情很深,看他最後撂下的那句話似乎是知道二公子的舊事的,什麼叫他們不選擇他,他也不隻有北境一個歸處?難不成還要跟他們搶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