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存放處)
朱厚煒用小小的爪子揉了揉眼睛,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小小的身體顯得虛弱無力,看著雲頂檀梁木的裝飾,朱砂紅帳,遠處站著數位女子,穿著好像是古代宮中的服飾。帷帳前還站著一個看著年紀還挺大的老漢,穿著太監服,沒有一根胡子。
“這哪啊。。。哥們兒不是在給那趙扒皮改方案嗎。。。”朱厚煒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想著。
帷帳前站著的老漢似是注意到了床上發出的動靜,瞬間轉過來,眼睛死死的盯著他,表情從驚訝到驚喜再到誇張的流淚,發出了尖銳的娘化聲音。
“醒了!快傳太醫!殿下醒了!太祖皇帝保佑啊!快去報告陛下和娘娘!”
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誇張的表情迅速變成一種欠揍般的諂媚:“殿下,您醒啦。。。”
晃了晃沉甸甸的腦袋似有一段段記憶片段湧入腦海。。。
嗯。。。不是什麼好記憶。。。不是吃藥就是高燒不退在吃藥的路上。。。伺候他的人覺得他必死無疑明麵上在他的父母在的時候卑躬屈膝的背地裡基本都快不搭理他的死活了。
隻有表情極其欠揍的家夥,對他忠心耿耿,教訓那些陽奉陰違的人,也算是對他忠心耿耿了。
朱厚煒心裡咯噔一下,就算反應再遲鈍他也知道自己大概率是穿越了啊。
看了看周圍的陳設,作為一個雙非大學卻喜歡混跡在各種展覽設計間的設計學生,朱厚煒大致可以判斷出,這應當是大明年間的皇宮陳設。就是不知道是哪個皇帝在位時期。
心理沒有過多的恐慌和驚嚇,對於二十一世紀優秀的藝術類大學生來說,他為了說服萬惡的甲方接受自己的方案拯救自己的發際線,朱厚煒當初為了做古風方案可是從讀史書開始的,從正史到服裝史到地方縣誌到國家級大家的著作甚至到野史,他都拜讀了個遍。
經過他不懈的努力,闡述自己結合史學完善的第二十八版方案,甲方心服口服,不出意料的。。。選擇了第一版。。。
真是段不堪回首的回憶。。。
“這是哪年啊?”朱厚煒張了張乾澀的嗓子,發出沙啞稚嫩的聲音問道。
“回殿下,您昏迷近三年了,現在是弘治十一年了。”諂媚的無須男雖然很差異從小體弱多病太醫都束手無策認為活不下去在病榻上昏迷了近三年的二皇子居然思緒這麼清晰,還能這麼流利的說話。
差異歸差異,但諂媚的老太監還是規規矩矩回答了朱厚煒的問題。
“弘治朝啊。”朱厚煒暗暗想道。
有明一朝,傳十六帝,享國二百七十六年。
不和親,不納貢,不稱臣,不賠款。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弘治朝的話相當於大明中期了,雖然經曆了土木堡之變導致國力大大受損,但先有於少保和景泰皇帝力挽狂瀾,後有成化皇帝犁庭掃蕩,再有弘治皇帝十數年的勤政,目前的大明也算得上是中興時期了。
“而且弘治皇帝皇帝可是有史以來少有的老好人啊,那自己是什麼身份?威武大將軍朱壽應該是不可能了,看這病怏怏的樣子,應該是那個早夭的倒黴娃子皇次子朱厚煒吧。
得,上輩子是被甲方壓榨的卑微社畜,這輩子是被牛頭馬麵早早帶走的正史憋不出倆屁的皇次子。
“老天爺你對我可太好了。。。”朱厚煒淚流滿麵。
看著突然間又不再說話還淚流滿麵的朱厚煒,老太監的臉色的諂媚迅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悲切,尖銳的聲音刺的朱厚煒耳膜陣痛:“傳太醫!快傳太醫!...殿下...殿下...又犯病了啊...”
虛弱的朱厚煒還沒反應過來,宮殿外候著的老禦醫已被太監架著扛了進來。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帶著春的柔和,但朱厚煒卻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